飞鸟4
屋外又在下雨。
江落雨睡得不舒服,她仿佛听见外面有人在哭泣,也或许是风声。她睁开眼朝屋外走去,发现小区花坛边上的一块空地躺着一只狗,血liu了一地,但那只狗还没断气,she2tou耷拉在嘴边,hou间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江落雨走过去,想要抱起它。有人却从背后拉住了她的后衣领,她回tou看,发现是林飞雪。
“妈妈,我们能不能救它呀?”
林飞雪抱起她,语气有些冷淡:“它快死了,救不回来了。”
江落雨搂住林飞雪的脖颈,疑惑地问:“它为什么会死?”
林飞雪像是轻轻叹了口气,说:“因为有人要杀掉它咯。人活那么久,总是要经历死亡的,狗也一样。”
“为什么要杀掉它?”江落雨问。
“我不知dao。”林飞雪说。
在林飞雪转shen走进屋子里的那个瞬间,江落雨瞥见了那只狗,它已经不再chuan息了。
风忽然大了起来,带着几滴雨水剐蹭过江落雨的手,像是在哭泣。
那是江落雨第一次认识到死亡。
今天天气格外好,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江落雨不知dao什么时候在门口的躺椅上睡着了,梦见林飞雪的时候她有些恍惚,感觉时间好像也没有过很久,但林飞雪自杀已经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
江落雨rou着眼睛,低tou去找拖鞋,发现左脚的鞋不见了,她四chu1看了看,发现自己的鞋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门口的狗窝边上。
“菜花。”江落雨喊了一声。
狗窝里立ma传出了两声狗叫,像是回应。
这狗是宋归山抓过来的,嘴上说着什么妈妈不让养,只能拜托江落雨照顾一下,日常开销都是宋归山负责。
江落雨本来想拒绝,但宋归山大手一挥,豪气地说我给你开工资。江落雨点点tou,很没骨气地答应了。
江落雨见掳走拖鞋的“罪犯”没动作,翻了个白眼,又喊了它两声。
菜花又应了,然后跑到江落雨脚边,tian着她的右脚。
江落雨用脚轻轻推了它一下,菜花就翻到在地上,gun了一地土。江落雨笑起来,一蹦一tiao地去拿拖鞋。
“嘿。”
江落雨弯腰去捡鞋的时候有人在她耳边喊了一声,她吓了一tiao,抬tou看见是宋归山。
她今天化了点妆,中和了shen上的那gu少年气,看着野了许多。江落雨注意到她背了琴包,包上挂着串紫色的小铃铛和一个彩虹挂件,动的时候哗啦作响。
宋归山今天穿得很朋克,还涂了黑色指甲油,颊边碎发遮不住耳垂,随着宋归山的动作晃出一串黑色的耳钉。
江落雨默默观察着宋归山,在心里给她chui了个口哨竖起大拇指夸她是辣妹。
“什么时候来的?”她问。
宋归山笑着说:“在你和菜花互相叫对方名字的时候。”
“才不是。”江落雨小声说。
“菜花。”宋归山一喊,菜花就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她蹲下shen随意地挠了挠,shen上挂着的小铃铛“哗啦啦”地响,她问江落雨,“要不要和我去镇上玩玩?”
江落雨有些犹豫,她刚睡醒,不太高兴动,她rou了rou耳垂,还在想着怎么拒绝。宋归山和江落雨相chu1两个多月,已经大概摸清楚了江落雨的脾气,隐隐猜到她的想法,又说:“新开了一家酒吧。”
江落雨俨然是个酒鬼,听见宋归山说酒吧就来劲了,cui促着她说快走。
宋归山笑起来,问:“这位漂亮姐姐,要不要坐我的车?”
江落雨探tou望,发现宋归山后面停着辆自行车,有点眼熟,问她:“上次那辆呢?”
宋归山眨眨眼,疑惑地看着她。
江落雨也有些疑惑。
宋归山思考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第一次相遇时载她用的小破三轮。于是笑起来:“那个是我问隔bi姨姨借的啦,怎么,你还想坐那个吗?”
“那还是算了吧,颠得难受。”
江落雨边说边跑进屋里换衣服,出门的时候顺手给宋归山拿了包。
“这是干什么?”
江落雨把菜花抱起来,示意宋归山打开袋子,然后把它放了进去。菜花看起来很开心,汪汪叫了几声,又tian了tian江落雨的手。
宋归山觉得江落雨好笑,问她为什么出门还要带着狗。
江落雨说觉得留它一只狗在家里会很可怜。
去酒吧的路不是平常去镇里的路,水泥路虽然修得不是很平坦,但起码不像土路一样颠簸。
江落雨坐在后座,抱着菜花哼着歌,看起来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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