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了哭声，但躯在不断抽搐，眼睛一片红。

        两人坐在床边，等到希珊完全安静下来，蓝空才拉着砂行，走到门边，小声地：「这是维尔先生说的。十二年前，他那一堆双胞胎子女被测出可以适应外星基因，而他一时迷糊，就决定让孩子们接受实验。」

        「嗯，这个我听说过，只是没想到居然是双胞胎。」砂行想起之前维尔和他说起这件事情时，一定是略掉了已经被认定死亡的儿子这个分。

        「当时这个决定，被维尔的妻子反对到底，但维尔居然温柔的安妻子说，这是个造福人类的计划，子女可以变成新品种人类的先锋，他们应该为此感到荣幸。他完全不顾妻子的反对，直接把孩子都送进了实验里。」

        「结果，实验失败了，对吧？」砂行。

        「没错，被注入异星基因后，儿子的心脏当场爆开。妻子一时受不了，就当场一撞在玻璃上，自杀亡了。」蓝空叹：「这时，维尔才知自己的决定是个错误，他把准备接受实验的女儿拉走，并宣布离开组织。」

        蓝空顿了顿，又：「他是成功离开了组织没错，但之后组织也多番找他回去，他只得一直躲避。搞到最后，他在组织面前发誓不再介入任何形式的实验，决意当个平凡人之后，组织才愿意放过他。」

        「什么平凡人，还不是在药店仓库的地下室偷搞了间实验室。」砂行小声地嘀咕着，又：「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坚持不要加入你们对付组织的行动？他怕自己和女儿再受到伤害？还有，难不成这个组织的行为，政府军方之类的完全不干涉吗？」

        砂行发觉自己又不小心问了好多个问题，而且其中有一个还和另外两个几乎没有什么很直接的连贯。

        蓝空笑了，他答：「小砂，组织和各地政府都有交情，政府完全不会干涉这种事情。基本上，政府里还多的是组织里的人，他们还要互相合作呢。」

        「原来如此，世界果然是黑暗的。」砂行叹。其实，他花了半秒鐘的时间，才明白「小砂」叫的是自己。

        「十二年前，四岁的希希亲眼看见自己的哥哥死在自己面前，她心中的伤痕，恐怕是一辈子都难以完全恢復了。」蓝空淡淡：「至于维尔，妻儿的死让他醒悟了自己的错误。他现在对于组织的一切感到恐惧，所以才会不想要介入到于组织有关的事情。对于这点，我是理解，但威尔伯教授却不愿意接受。」

        「是吗？可是他还是救了我啊。」砂行又花了半秒鐘，才想通「希希」指的是希珊，他：「如果他真的不想介入与组织有关的任何事情，那他当时应该直接放任我去死才对，为何还带我回去，还让自己牵涉进这趟浑水里？」

        砂行盯着床上逐渐熟睡的希珊，这时才深深感觉到，说不定是自己的出现，才会生生地揭开了他们心中的伤疤，让他们感到如此痛苦的。是他害了维尔和希珊这对命运坎坷的父女，要他们被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东西。

        「人是有惻隐之心的。」蓝空笑：「你是组织实验的受害者，只要救了你，就多少可以让自己弥补过去的失误。这是一种赎罪，或许他是那么想的。」

        「嗯，了解了。」砂行了一口气，「我先出去了，维尔先生儿子忽然復活的事情，也许会需要我的一点意见。希珊拜託你自己照顾了。」

        「好。」蓝空拍了拍砂行的肩膀，回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