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疼的，因果。”他一脸无奈。

        但她都没能摸到碎片，那摸索的手就突遭穿刺，从手背直接穿过每一神经纤维肌肉组织，穿，像是一整个被钉在了地板上，疼痛一即发，她用眼泪洗清了血红的视线，把他那张依旧平静如死的脸完完整整地照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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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打在他们上也没有影子。

        他枕着因果满是血的双，微弱地呼，因果那空了一个的手，里面却像是长出了他的心脏一样一直着，他凭空地埋进了因果的，躺在他自己的血泊之中，依偎着她的与骨，好像他是被小小的因果从那未成熟的子中刚生下的被羊包裹的新生儿一般。

只手去摸残余的玻璃碎片，她现在对生死本毫无观念，对他人的生死更无观念，她只是想醒过来，这里对于她来说像是第十三层地狱。

        笔被他往上提了一点，因果就晃着脚踢空气，他说“忍一下”就突然把笔一脑儿地了出来，她痛得又想喊出声，但手背正心空了的被他用盖上了，口很小，只够让尖挤入，他的尖就像原本的手心肉填在里面，伪装成她的一份，但却在里面动，仿佛寄生一般。

        因为此刻是隆冬午夜。

        她忍着疼想把笔从手里出来，但是太痛了，只能一边哭一边――哭，哭到他像小时候（可现在就是小时候）那样经受不住她的眼泪，着她的手，指甲红，看不见一点白，因果感觉到他的碰，下意识瑟缩了起来，但还是被他攥了回来。

        烈日当空，正是三伏天。

        因果抬，梦里还长长的发乱成一团，发丝和血凝在一起，她用一种看蠢货的眼神瞪着他，但他只是单膝跪地下来，用手去堵上了还在血的颈创口，另一只手摸着她满是血的脸，像小孩子涂鸦一样用手指画出一个肉色的爱心。

        因果再也没有妈妈了。

        他抬起眼来，用刮过的内，盯上她慌乱的眼神，她左望右望，似乎在物色下一件武，但是他捂着的颈已经抵不住涌出的血，穿过指了一地。

        “疼吗？”他的声音从上面落下来，羽一样的，慢慢地落在她耳边。

        但因果却觉得异常寒冷。

        她望过去，他手里攥着一只黄色的圆珠笔，把她整个手刺在地板上，因果虽然对生死无观念但是对肉疼痛的观念又过于感，视觉的冲击大过于痛觉本，她的声音都扭曲嘶哑了起来，一直像婴儿不会说话那样的“啊、啊、啊”。

        另一个床柜上放着一个老旧的收音机，时好时坏，此刻却突然清晰地出一个频，一口标准的播音腔普通话播报着时间：“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二点整。”

        因果迷茫地坐在那里，一时之间电视也突然出画面来，电滋得一片糊，但仍然能看清深蓝色的底，声音时年轻时苍老时男时女地报着“您现在收看的是午夜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