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遍，秦景文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副导演眼前一亮，总觉得这才是他真实的水平，属于那种只要通了，灵气就会源源不断的类型。

        “钟小姐好。”小孔九十度鞠躬，大声打招呼。

说话，只是单纯地陪着他。

        递过去的手机屏幕上，是她和钟轻然高中时期的照片与视频，她不知有没有用。

        秦景文点了点，表示知。

        钟轻斐有些好笑地看着来人，自己也没这么可怕的吧。

        最终，秦景文也只是憋出一句：“不破费。”

        又或许是因为视频里的人，是钟轻斐，秦景文的内心有一丝丝的动，他会想，如果认识高中时期的钟轻斐，如果和她好朋友，他会多么开心。

        “Cut！”副导演在监视后喊完后，对着秦景文说，“景文，这次状态很好，我们再拍一遍，保持住。”

        副导演助理在副导演耳边低语了几句，副导演立刻拿起大喇叭，喊：“秦老师请全剧组吃甜品啦，找那边的工作人员领啊。”

        “嗯。”钟轻斐一视同仁，平淡地应了一声。

        “收工！”

        “大家辛苦。”秦景文很怕自己拖进度，尤其是整个组都跟着他一个人，他拍不好，对大家来说都是煎熬。

        这些视频里的钟轻斐和现在无异，一样的开朗活泼，有很好的朋友在边，会参加各式各样的活动，也会为了学习而苦恼，像千千万万的普通高中生一样。

        “你好。”

        他没经历过，所以，他演不出来。

        接下去的场景，秦景文过得都很顺，副导演想，可能就是一开始没入戏吧。

        钟轻斐默默将手搭在秦景文不安的手背上，轻轻拍抚。

        “景文，破费破费。”

        他不知青春期的少年是怎样的模样，不知“朋友”的义，周遭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如同幻境，是虚构的、想象的，不真实的。

        现场响起此起彼伏的“谢谢秦老师”，而当事人，一脸的不知所措，像被蒙在鼓里。

        秦景文的另一只手接过钟轻斐的手机，仔仔细细地看着。

        “姐姐，我演不出来。”

        “秦老师，导演喊您上戏。”

        也不知，这短短十几分钟，秦景文是怎么突然抓到关键点的，至少比前几遍完全抓瞎的情况好太多了。

        在还没进组前，他找了很多的资料，电影、电视剧或是纪录片，有关于高中生活的，他也在校门口观察过真正的高中生，青春、活力、欢乐。

        秦景文起，对钟轻斐说：“我先去拍戏了，钟小姐，谢谢。”

        他好像，也没别人夸的那么厉害，他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演，却不成想，现实给了他一个狠狠的重击。

        钟轻斐看向远方湛蓝的天空，有些许发呆，情绪莫名复杂，似乎是心疼，又像是惋惜，她不知秦景文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从细枝末节上可以得出，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景文，辛苦了。”

        她当然不可怕，但哪个打工人看到老板，不会自然而然地肃然起敬，更何况还是大大大老板。

        她也不清楚，这么多年来，秦景文都是怎么过来的，还记得第一次在他手机里存号码时，里面没有一个与亲戚有关的称呼，也没有爸爸和妈妈。

        拍了整整一天，大家都疲惫不已，好在进度没落下，甚至比预想的还要快一些。

        小孔一溜烟地小跑到秦景文前，看到边上的钟轻斐，吓得一时噤了声。

        但他无法感同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