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曾经是受过训诫的棋子，是周尉迟手中一把锋利的刀刃，但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可是能怎么办呢，他就是喜欢她，喜欢到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傅廷宴突然就明白了。

        “你不是想要铲除我吗？好啊，只要你回来，我把我犯罪的证据亲手交给你，这样好不好？”

        于是许南汐被迫跟他洗了个……鸳鸯浴。

        就这一刻。

        她本来想让他先去洗，等他洗完了自己再去洗，以防彼此在灯光照耀的浴室里赤相对时产生尴尬。

        他将她死死按在自己口，那个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是你先勾引的我，你应该对我负责的。”

        许南汐双拳攥紧，指甲都快陷到了肉里，“你觉得我是那么有责任感的人吗？”

        但这种见外的事，傅廷宴怎么会答应呢？

        两年的无上爱，六年前的救命之恩，以及他对她付出的一腔感情，她都无以为报。

        许南汐本来就是豁出勇气说的这句话，没想到他半晌没反应，脸色不禁渐渐红了起来。

        她于他而言是致命的毒，但同时也是唯一的解药。

        男人眉眼间有少许意外划过，一时没怎么反应过来她的话，“什么？”

        这是第一次，他被她噎得没接上话。

        只要她回来，回到他边来，只要她肯施舍给他感情哪怕一点点，那让他亲手奉上自己的命他也是甘愿的。

        “你……你不就算了。”

        明知她的份还放任她在他眼子底下过了两年，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许南汐再睁眼时，潭底已然恢复了一片清明。

        “待会再说，”许南汐蹙眉推开他的手，“先去洗澡。”

        傅廷宴有点意外，他没想到她一个女人在提及这种话题时，竟能让人看出孤注一掷的放纵。

        “别啊。”难得她主动一次，傅廷宴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连忙一把搂过了她，得寸进尺的问，“几次？”

        但凡是人，就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许南汐觉得这未免有点太荒谬，可又清楚他不会骗自己，“我看你真是疯了。”

        “……”

        许南汐听着他一字一句发自肺腑的话，闭了闭眼，有种认命的无力感。

        他明明知她从最初就是想让他死的，还了她爱了她两年？

她的第一眼就知她卧底的份？

        跟一个卧底讲负责。

        他就不觉得可笑？

        “爱。”

        许久。

        “傅廷宴。”她平静的喊了他一声，然后很坦然地说：“吧。”

        傅廷宴从地上起，又伸手强的将她揽进怀里。

        许南汐一时语，“你……”

        他也知这样不好，为情所困，这就不是他这种份的人应该干的事儿。

        “你不是，我知你不是，”傅廷宴双手捧住她的脸，凑过去咬住她的，“许南汐，你说得没错，我是疯了，疯的到现在都还想让你回到我边。”

        她还不了他一条命，也给不了他同样的感情，于是只能用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