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弦牵扯嘴角微笑，“现在立刻给我回隔，谢谢。”

        江枭肄的表情冷下来，“你先让那杂碎。”

        她想不通他平时的礼貌斯文都跑哪儿去了，无语：“你别一口一个杂碎行吗？”

        “你以为他没在心里骂我？”

        “你想多了。”

        说实话，顾意弦没见过顾檠爆口。

        江枭肄抿，一下翻跨进温泉，溅起大片水花。

        她惊慌：“你、你干什么！别发神经上去！”

        他看着她，水从深刻的五官棱角往下，然后不不顾地朝她扑过去，似乎想要抱住她。

        顾意弦怕暴，抬起双手不三七二十一，用各种柔术的招式，擒拿反抗，保持安全距离，但她打不过江枭肄，哪怕他是醉的，又不能抬，很快两只腕被他一只手困在掌心。

        脊背往石贴，她脸颊被蒸得泛红，妩媚的眼睛闪烁腼腆，“放开！”

        江枭肄单手拧开酒盅，抬颌灌了口威士忌，嗓音沁进烈酒，带有分明的颗粒感，“万小弦，你打人的样子还感。”

        他讨厌她和那杂碎一样的姓氏，他好喜欢她飒爽疯狂的模样。

        酒盅掉进汤池。

        顾意弦被江枭肄拉进怀里，肩被他右手摁住，腰被他的臂膀勾紧。

        柔肌肤相贴的那一刻两人都僵住。

        “谁教你他妈的这样泡温泉！万一被别人看见怎么办？”他怒气冲冲质问，嗓音冷哑。

        她不敢动，肩膀往里蜷，“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

        江枭肄沉默了，心里紧涩，嗓眼发苦。

        他和别人不一样，但他能怎么办呢？

        此刻，在雪中天浴池注视两人行动的只有提灯。

        顾意弦不知江枭肄在想什么，他的怀抱挣不开，水的温度越来越高，她只能梦游般地凝视虚空。

        往下过去多少时间呢？

        她也不知。

        天色慢慢黑下来，雪依然沸沸扬扬，连枝桠上的鸟巢都积了雪。

        江枭肄的前额慢慢抵靠住顾意弦的肩窝，他直的腰以一种卑微姿态弯折，鼻息清浅带有醉后的倦慵感。

        “顾意弦。”他叫她的名字，念得很慢，咬字清晰，第一次。

        顾意弦应了声。

        他吻她的肩胛骨，柔，“我比他好，比他更需要你，你来爱我好不好？”

        江枭肄表心意很多次，从来没说过“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