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里，黢黑的眼?睫低垂着，似乎正因为楚魈说的那些话而自责。

        赫连雪飞到他?面前，从?下向?上仰望着他?，刚想说她不怪他?，一颗泪滴从?上方落，穿透她的心脏，落到地面上。

        那一瞬间，赫连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一些复杂的情?绪无安放。

        离开鬼城酆都，戚南行没有回天剑宗，就近去了青云宗。

        曾经煊赫一时的高?门大宗，如今已然门庭寥落，荒草丛生。

        那些青云宗弟子早已四散离开，改投他?门，如今的青云山上只余几个云家的家仆，守着一个半疯半癫的云无疚。

        戚南行抵达山青云的时候，云无疚正坐在门槛上喝酒。

        他?的发胡乱揪在一起，衣服也不知多久没换了，浑?散发出腐败的臭味，与熏的酒气混杂在一起，难闻得令人作呕。

        抬看到有人来了，认出是戚南行，云无疚一脚踢开满地七倒八歪的酒壶，用手拍拍旁边门槛，喜笑颜开：“戚南行，你怎么来了？快来陪我喝酒。”

        “云宗主。”戚南行眸光冷淡地看着他?，“听说贵宗收集有很多天下难得一见的奇诡密卷，不知能否让我看看？报酬你随便提。”

        “奇诡密卷？”云无疚抱着酒壶呷了一口，反应迟钝地转了转昏黄的眼?珠，半晌才恍然大悟，“哦……有有有，你随便看！”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领着戚南行走进青云内殿，转了好几弯，到了一密室，他?又按动?机关，出里面暗藏的一间封闭的书房。

        “看吧，你自己看。”云无疚懒洋洋地席地而坐，抱着酒壶咕咚咕咚又吞了几大口，然后打了一个腥臭的酒嗝。

        戚南行了一声“多谢”，走进书房环顾一圈，沿着左侧依次开始翻找。

        那里面的藏书果然都是些寻常见不到的禁忌秘术、稀奇传闻、蛊毒方……总而言之，都是一些名门正派不应该接的东西。

        戚南行不知在找些什么，一本一本耐心细致地翻看着。他?找到了百蛊噬心之□□，也看到了能控制人的心神?的蛊是怎么养出来的，还有将一个人的神?魂进妖怪内的秘术，以及炼化厉鬼之法……形形色色，千奇百怪，异常血腥和残忍。

        俊的眉峰紧蹙成一团，戚南行慢慢扫过?一行行书架，每一本都不放过?。只是翻来翻去，他?的眉越皱越紧，似乎并未找到他?想看的。

        “你在找什么？”云无疚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醉醺醺，“说说看，说不定我知……这里面杂七杂八的，我全都看过?，你随便问。”

        戚南行翻书的动?作停下来，转看向?他?，沉声问：“灵死?了以后，当真会?魂飞魄散？”

        云无疚嗤笑一声，丢掉已经喝空了的酒壶，摇摇晃晃地站起?，看向?戚南行：“你是要问赫连雪吧？”

        “灵又不是鬼，无法投胎转世，死?后除了魂飞魄散，还能怎么样？”他?带着些嘲讽，“你能招魂把她招回来，成为你的灵，难连这个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