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蒙德捂住嘴，瞳孔颤动：“他都没成年，怎么会……”

        “不要折腾餐…这说明你得加强锻炼，如果你早已习惯从气味里分辨思想，他敷衍你的第一句你就发现了。”

        格拉尼说：“你以前可不会因为有人耍你就这样。”

就连罪名也不会限制在那一点内，罪恶的灵魂皆为尼德霍格的食粮，可能那位黑龙都将此视为美味佳肴。

        “他的能力？”

        埃勒蒙德再次起，这次被抓的不再是领带而是他的衣领。埃勒蒙德趴在纳斯塔奇亚的前，伊比利亚的怪物用十分炽热的眼神看着他。

        “你晚餐没吃饱？虽然英国菜，但你向来什么都吃，不至于吃不下。”

        埃勒蒙德抖着手重新拿起餐盘：“……我他妈一辈子都得和他纠缠在一块！”

        “总之恭喜你越来越像人类了，小子。”格拉尼放下笔，转看向埃勒蒙德，“这是你吃的第几盘？”

        吃光那一盆通心粉后埃勒蒙德才走，外层的楼梯隔几段就有一段是圆窗，埃勒蒙德路过窗口，夜晚的格拉斯顿下起大雨，窗外电闪雷鸣。他想起纳斯塔奇亚那句话。

        “我那天听了你的话，真心和他朋友，我求着他陪我我想的事，也陪着他干他想干的事。结果！他拿我逗乐！还不止一天！”

        “你是在笑我吧，是吧？”埃勒蒙德继续吃通心粉。

        “……”埃勒蒙德停止进食，他眨眨眼，思考了一会，“你说的是我被他影响了？”

        埃勒蒙德啪的一下把叉子扔空盘子里，银叉在瓷盘里弹起落下，落在反光的瓷砖地板上。

        “在埃及我都能了解你的动向，更何况在这里。”

        世上真的有比献祭人得来的兽血更加野蛮，更加野，更加恶劣的生灵。龙裔是披着人的龙，神与人相似。普罗德汨罗……那究竟是什么样的血脉，会生出那种满溢恶意的意识，从灵魂到肉，似乎空有一张

        “一块糕和一块六寸糕的香味是一样的，六寸糕和十二层大糕比，他就和那一小块糕一样，我怎么分辨。告诉你他可能抢过东西打过人？”

        纳斯塔奇亚装模作样的捂住嘴：“既能分析情绪又能分辨善恶，龙裔太糟糕了吧，完全是我这种人讨厌的对象。”

        “我知我知。”埃勒蒙德捡起叉子洗洗，又去锅里打了一大盘通心粉。他坐回原位，嘀嘀咕咕：“他怎么就那么坏呢……”

        “所以你分辨的是我恶意的分。”

        “就两次……不是吧，他才十二岁。”

        纳斯塔奇亚猜的没错，尼德霍格视罪恶的灵魂为美食，甚至是祂最爱吃的食物。

        “你能十二岁杀死野兽，他十二岁杀人没什么不可能。”

        “你一开始就闻到了，你不告诉我！”

        是什么？是杀意，是纳斯塔奇亚对埃勒蒙德的杀意；是愉悦，是纳斯塔奇亚看见埃勒蒙德不可置信表情的愉悦……

        埃勒蒙德因为外貌，因为家境，因为妹妹，总之因为他有的好东西太多，上普通学校时总有过不怀好意的同学接近。耍过埃勒蒙德的人不是没有，但埃勒蒙德都是在知后报复回去，从没找过父母。老爷子说他在那个年纪过于早熟了，不像几岁的人类幼崽，这样找老爷子碎碎念念还是一次。

        埃勒蒙德以不解的思绪离开那里，他积蓄起来的人拒绝承认一个同龄人会有这样的恶意，所以他才找上格拉尼，找到那个古老者。

        “就因为你早在他面前暴了份？”

        “那你再闻闻，我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尼德霍格会在纳斯特隆德的餐桌上进食，犯有谋杀、违背誓言、制造苦难等罪的恶人将不得不涉毒水而过，尼德霍格以他们的灵魂为食。

        ——那你再闻闻，我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他们谈话时了什么……你闻了他几次？”格拉尼撇了一眼埃勒蒙德的左手后问。

        “终于听见你说脏话了，你又长大一点，小子。”

        “还是不完全正确。”埃勒蒙德睁眼，“我没说无关情绪。”

        饥饿的预警早已出现，直到古老者将所有智慧的理幕布揭开，显出人下的真相。

        “我吃饱了才来的……奇怪。”

        埃勒蒙德意识到了不对，他不是过度进食的类型，不会因为什么食物闻着香就吃很多，所以他为什么会在刚吃完晚餐的情况下感到饥饿。

        埃勒蒙德坐在教授单人间里吃油芝士通心粉，格拉尼如同雕像一样坐在办公桌前写些儿童画一般的字符。

        “让你讨厌还真是抱歉啊。”

        “广义狭义可能都有，反正他能把你整成这样，是有能力的。”

        “你又知了。”埃勒蒙德看了眼左手，继续吃东西。

        “我也许真的和他合不来。”

        埃勒蒙德有些犹豫的放下叉子：“第四…我吃掉你煮给别人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