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何氏那样？”

        “比何氏更厉害，虽然张县令上台后颁发了不少我们主张的措施，包括民间成立的合作社，针对合作社的放贷也在有序进行，但政策都是有地域的。所谓山高皇帝远，强龙压不过地蛇，皇权是不下乡的，特别是南方蛮夷之地。所以这里还是以宗族自制为主，不过他们也不傻，也听说了朝廷的政策，所以这边也有合作社和贷款，不过不是朝廷牵的，是宗族牵的，高姓一族是比较大的宗族，在这边已经遍地开花，光是矿区那边就足有四千。”

        “四千？”

        “比乡大，但又不及镇的规模，所以高姓一族在这里地位说高不高，但说低也不低。”龙卿补充：“高姓一族已经盘踞许久，人数也多，在民间很有威望，挖煤的事也大多是他们经手的，我们与他们商量，给他们一些好，从他们那里弄一批煤过来。”

        沈清茗和龙卿有高度的默契，听她这么分析大致就明白为何要先找高姓一族的族长了，她略微思索：“所以你是要找族长谈，如果族长这里过得去，那官府那里定然过得去，反之若官府那里过得去，族长这里不一样过得去，还会因此得罪他们。”

        “聪明。”

        “若我是族长的话我也不服气，我这一族在这里是干活的，说话也有分量，你却只给那些吃的满肚还不干活的好，当官的拍拍脑袋就下了决议，最后实施却还是我这一族出力，结果什么好都没有，有机会肯定要给你穿小鞋。”沈清茗试着站在高姓一族的族长角度去分析，把龙卿的顾及之说出来。

        “所以为了不被穿小鞋，我们先去找族长谈，再由族长出面去找官府谈，这是最好的，不然到时官府全赢，我们和族长都是双输，劳动人民不该双输。而且，接下来我们还可以把村子这里的巧思借他们发扬起来，会借用到高氏的土地。”

        前一层原因是当务之急，后一层原因则是今后的考量，要好起来肯定不能只有一个村子，天下有很多乡亲们，她必须想方设法打破土地的限制。

        “借用土地？那不如直接找官府，让官府出台相关的规定不就行了，反正土地是国家的。”沈清茗说。

        “土地当然是属于国家的――这是政治正确，但抛开政治正确，土地其实还属于宗族，统一和分裂不是分开来说的，而是相辅相成的，针对土地的事只能找高氏一族，找朝廷是没用的，就算找了他们，他们估计都不了解治下的土地，最后也只是把任务落回到村里，到来还是要指望高氏一族。”

        “那我也要去。”沈清茗哪里还不明白龙卿的意图，连忙表率。

        “可以呀。”龙卿知她在村里闷了，孩子还小的那几年沈清茗基本都在带孩子，为了陪伴妻女，她也基本呆在村里务农，现在孩子大一些了，是时候去外面看看当初提出的政策在时间推演下建设成了什么样子。

        沈清茗心情大好，对她来说这种调查就像郊游一般，到南方这么久了都还没出去玩玩呢，她举手：“那我去，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我也去。”阿虎也举手表率。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