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很小，她一手就能握住。小家伙像只被捉住的小泥鳅似的在她手中扑腾尾巴，咯咯笑着，扭动和她闹着玩。

        波光粼粼的海面仿佛是万颗钻石洒落，阳光透过海水层在水中跃，仿佛一伸手就能到。

        型硕大的鲸鱼将她们托起，缓慢出睡眠，一瞬间海鸥的鸣叫都更加清晰钻入耳朵，风声呼呼，不再隔着一层厚厚的障，轻柔拂过她的面颊。

        和阳光空气隔绝一段时间，才会开始珍惜这些天生就拥有的东西。

        她望着天空，刺眼的阳光浮浮沉沉，鲸鱼托着一人一鱼悠哉悠哉晒太阳，她眯起眼睛享受难得的日光，没多久肚子也晃悠饿了，有点儿想吃烤扇贝。

        鲸鱼路过海中间一块小岛，她带着小鱼苗登上小岛，用人鱼的天赋引来贝类，随手捞一只开始生火烤扇贝。

        小人鱼不喜欢火，对这团明亮的橙色避之不及，他远远躲开趴在岸边礁石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妈徒手撬开扇贝壳。

        然后他观察出的结果是：好残忍QAQ

        “妈咪……”小人鱼慌乱地甩着鱼尾，啪啪拍打在礁石上，“可以不让它痛苦吗？”

        阿贝尔：？

        “掰开它的保护壳，活活烧死它也太残忍了。”

        小人鱼和扇贝莫名产生了共情，大概是同为海洋生物，对它死亡的方式不忍直视，就像特拉维看到集市上的章鱼被斩断手，自己也会幻痛一下子那样。

        阿贝尔理解他，把撬了一半的贝扔回去：“好吧，宝贝，听你的，我们再找点别的食物。”

        劫后余生的扇贝噗通掉水里，扑扇着两只壳飞快逃离。

        这座小岛是无人岛，没多大地方，生态链的端是蛇，连一只大型动物也没有，她转悠一圈很快回到原地，空手回来的。

        “宝贝，你饿吗？”阿贝尔想了想，实在没吃的只能薅海带了。

        小鱼苗拼命摇，他往她后一指：“妈咪，有鸟诶。”

        回看去，一只通漆黑的乌鸦展翅飞来，见到她就嘎嘎乱叫，劣嘶哑的声音听得人大一圈。

        乌鸦，海上哪来的乌鸦。

        这只乌鸦还是笔直朝她俯冲而来的，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臂。

        不知从哪来的乌鸦收敛翅膀停在她手臂上，爪子紧紧勾住，豆豆眼里倒映着她的影。

        脖子上有封信。

        阿贝尔取下它挂在脖子上的信，它立刻原地扇动翅膀，像只完成任务的信鸽。

        怀着疑惑打开信纸，最先瞟了一眼最下方的名字，是特拉维。

        特拉维给她寄了一封信，寄到海岛上，为什么？

        匆匆扫过信里内容，过那些骨的情话，通篇只有一个意思——

        “宝贝，你爸爸在哪……”阿贝尔刚一回，就撞上一张放大贴着自己的脸，近到他肤上每一个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提欧佩利脸色阴沉，视线死死钉在信纸上，湛蓝的眸子里凝起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