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问了整整两遍苏韫才回神，余光中，陆熠已经收回视线，她终于肯去看一眼。男人面色如常找不出一丝破绽，一如初见那般冷静漠然，苏韫不明白为什么到这种时候了他还依旧保持那高高在上的傲气，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现在局势于他没有半分优势，甚至可以说即便没有她的证词，今天他一样走不出去。

        确定吗？她不得不确定，路走到这苏韫已经没有回可选，她强撑避开陆熠视线，坚定往向庭审席：“我―――”

        抬，两人交汇一瞬，苏韫先避开。

        嘭地一声，门被打开，话断了。

        话说得尤为中肯也是实话，尤金在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一口咬定跟陆熠呆在一起，所以此刻站在庭审门外的尤金傻眼了，手里的拳猛攥紧，恨不得把门锤烂再将那个虚伪的女人扯出来问，亏他好吃好喝供着几天，结果养出一喂不饱的白眼狼。

        所有人齐齐看向她，等着接下来的回答。

        又是一句轻缓的话，直击苏韫防线。

        然门内人确实一步也不敢挪动，她知此刻陆熠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毕竟她是个忘恩负义又虚情的女人，一切苏韫照单全收，反正她已经没有退路可以走，只等一切结束。

        终于，她鼓起勇气抬，迎着望众瞩目，手缓缓指向站于审席的男人。

        她说：“我并没有全程陪同。”

        陆熠看着她，那双纤长白净的手朝向他，手腕却空空，心底的悸动然无存，他冷冷瞧着她接下来的每一字每一句。

        陆熠的目光过于，寸寸将她理智蚕食，是、亦或不是、都将决定他接下来的结果是否能消去一份责任。

        这一句格外重要，从医院调查的监控系统中信号被干扰，抽取值班的医护全都异口同声咬定人就在医院，没人见过陆熠出去的影，而为陆熠边唯一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在最后一截监控中捕捉到的影，苏韫若是说有，那就验证陆熠人在医院，期间并未出行缅甸，也就划去停职期间抗令一说，可她要是说没有，就坐实陆熠的罪令。

        刚准备张嘴，陆熠忽然侧过盯着她，“你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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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长照着预稿诉状，当面提问女人，据调查陆熠与她实属情人关系并且呈上所述的一系列举证，苏韫的每一句都至关重要，当庭长问到那句：“你是否在医院期间一直陪同，是否全程陪同。”

        “确定吗。”

        “请不要语言威胁证人！”

        声音不大，却传遍所有人耳朵，在场一片哗然。

        况且陆熠待她点点滴滴他都看在眼里，尤金实在想不通她有什么理由这样，陆熠倒台第一个死的就是她。

        一场天罗地网布下，结局是既定的。

        庭长的声音再次传来：“请再复述一遍，包括探视、离开的时间举证，是否确定证词。”

        庭长敲锤，男人后的警卫兵立要将他摁住，陆熠却不不顾，黝黑凌厉的眼中满是威压。

        苏韫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