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温度到令人失去理智，她轻轻磕上眼。

        陆熠看着她，“在这个世界上胜优劣汰，既然什么都没有，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想要什么那就抢过来，让人跪着双手捧在你面前。”

        他们都是一样虚情卑劣的人，站在一起是如此契合，如果黑夜能接轨，这一刻向她递出的就不是希望，是深渊的手，同谋共生共死地沉沦才是一对恶鬼最合适的相方式。

        苏韫思绪停在他那一句情分，细数这段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她过得实在彩，呆在陆熠的边算不得太平，却也还算有两天的清闲日子，然这一切不过是风浪来袭的一场梦罢了，他们都是粉饰太平的高手。

        犹豫不决的间隙，陆熠的声音再次传来。

        “就这个？”

        最后苏韫还是没有接受陆熠的好意。

        大约女人都是感的，她竟觉出悲悯，替自己的无可奈何悲悯，也替这段水情缘悲悯，如果一切结束，她还能不能活着出去？大概，是奢望吧。

        “只要你想，很简单。”陆熠说，“任何东西没有绝对的定论，只要你想。”

        陆熠笑了。朝她伸出手，黝黑色的眸子是肯定，他角扯得好看，恰到好挡住门外渗透的光线才让她不觉得刺眼，望着伸出的手，苏韫犹豫了，迟迟没有接纳他递过的希望。

        手慢慢抚上她的脸，苏韫抬起对视，陆熠眸色晦暗不明，总沁出一种淡淡的疏漠，指腹轻柔摩挲着她的脸，将人拥入怀中，强烈起伏的心声震得她耳畔发麻，两人都没说话。

        “我……”苏韫语。

        “苏韫，原来你对自己那么没自信吗。”苏韫怔愣抬听见他说，“你当初缠上我那不要命的样去哪了？”

        她低，“陆熠，没有那么容易的。”

        一句话，如同恶魔谗言。

        “你有这个机会的。”他的手依旧抬在她面前，苏韫盯着沉默却没有伸出，陆熠话里哪句是真哪句是万劫不复的陷阱？他是有心要架她坐高台的吗？还是试探呢，事到如今每一步都步履维艰。

        陆熠沉凝盯了许久，没有再把话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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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韫，后天我要出一趟老挝的任务，你和我一起吧。”他低了低吻在她，女人并没有回答，圈在他腰腹的手紧了。

        要狼狈为吗？她这样问自己。

女人，连活着都需要小心翼翼，还能怎么呢？她苦笑：“陆熠，我什么都没有，连手里的名单匣子都没了，对你来说这一点情分可抵不过利益，总有一天会耗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