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我只是有些懊恼在军事法庭那一趟被翻供，本来可以直接将人摁死的。”

        先前陆熠任职的关系几乎透明，萨普瓦怎么也没想到一直盘踞在国外的迪普希会在回国后立和陆熠搅和在一起，甚至当面出庭作证。

        种种事情传到耳中连他忍不住叹一句郎妾情深，一个女人面对男人不记条件的偏坦，很难说不动容，他倒是好奇苏韫什么反应，是也觉得感动还是当真无情，倘若是前者，这枚棋的去留也该考虑了。

        萨普瓦没有多为难，连他都不知的东西苏韫不清楚也正常，他突然话锋一转：“我听说陆熠在文华酒店那一趟可是立保下你，还不惜局弄死那么多人得罪赛卡，你应该不会动容吧？”

        其实两人极早就苟合，在她试图攀上陆熠这条船杀木汶时萨普瓦就找上门，起初苏韫并不在意，心思只在陆熠上，后来那琳死的那天医院里，所有事情崩盘，新仇旧恨叠加，合作才正式达成。

        苏韫心脏骤然一紧，她何尝听不出这是萨普瓦的试探，试探她有没有存别的心思，她是个扎的棋子，但棋子若是养野了想吞帅，这步棋就是必死局，所以她是断然不敢开罪，连连摇自证：“总司令，苏韫对您当初的恩情没齿难忘，怎么敢有异心。”

        “这个我从来没听说过。”苏韫解释，“我能接到了东西有限。”

        “开个玩笑了，我怎么会不信你呢？”萨普瓦看向普诺，后者往外撤了撤，从书柜中拿出个细微的监听，放在她面前，“这是德式最新型P21的针孔型监听，你带着，总会有需要派上用场的时候。”

该说，事实上苏韫并未合盘托出，名单匣子其实有两份分为红、白名单，萨普瓦手中这一份是残缺不全陆熠抛出来的障眼法，另一份自从萨拉死后就不知落在谁手中，之所以一开始就没破是因为至少要留一套保命的底牌，萨普瓦这堵危墙她立却不稳靠，归到底是因为萨普瓦拿她绊倒陆熠的棋子罢了，一个棋子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但只要棋子有利益在，萨普瓦也需要顾虑几分。

        他的眼神似乎玩笑，却毫不掩饰地锐利。

        苏韫盯住面前的监听，不知为何冒出陈醉的那一句“二哥倒台，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心中骤然一寒，她将东西攥在手里点谢谢。

        眸色暗了暗，苏韫向萨普瓦辞行。

        这场权斗游戏她始终都是下位者，她恍然回忆起没有接住的那双手，陆熠意思明显，让她翻坐上位者。

        她接近陆熠边替他办事监视一举一动，萨普瓦许诺事成替她脱，其实到底苏韫都没有选择，无论如何都是该选一条船，陆熠变幻莫测的态度于她而言过于走险，与其混沌不明，索赌一把，而这场局却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她被迫卷入深陷，却不知何时能脱。

        她确实该顾虑这个问题，一旦陆熠真的倒台，就如当初的木汶，站在他边人怎么可能幸免，且不说那些紧盯的仇家，就说萨普瓦，难保会不会过河拆桥杀掉知情人，她缓慢抬眼看向主位上品茶的男人，动作迟缓却盖不住那肃杀，思绪停了半寸，萨普瓦看向她，看得苏韫一抖，几乎是生理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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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有这种可能吗？

        “这不怪你。”萨普瓦大方，“他是早有所准备这一出，谁都拿他没办法，不过也暴出一条信息，迪普希居然跟他混在一起去，这事情你怎么没跟我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