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后，诺帕才看已经落座客位的男人，夕阳已经半消下，打在他侧脸轮廓的阴影迫人阴郁，陆熠察觉到他视线，掀掀眼看他，什么都没说诺帕却感受到他上那压人的上位者气势，他忽然磕巴：“我、我泡茶去。”

        不到三分钟，来到一座庭院前。与其他房屋不同的是，庭院外有七八名同梭攀年龄相仿的青年人，束绑带，也是坎枪，诺大院子里晒着不少茶花叶，一进去先闻见茶香。

        “诺帕，这是我哥，你这两年才来南塔村，没见过的。”梭攀介绍。

        听到声音，陆熠起，苏韫跟着他往外走，院里走廊缓缓走来个男人。

        苏韫仔细想了想，“是有点。”

        安静的气氛忽然传来一声浑厚的嗓音———

        说完一溜烟不见。

        再次收到消息，是在老挝新闻台报的泰国新闻上。

        不过苏韫也很快知梭攀口中的“很凶”是什么意思了。

        诺帕就着他指的方向，朝陆熠点点，收枪，也跟着恭恭敬敬喊声：“哥哥好。”

        两人渊源其实也深，当初莫宋在赌坊下压的黑拳馆里挑合适的打手，一眼相中当时势最猛的男人，也就是陆熠，凭着手好、样样都会，脑子聪明，后来摇一变成为他边金牌打手，只是没呆两年，陆熠突然不告而别，这是两人阔别几年后的再一次见面。

        陆熠语气淡淡，“我很凶？”

        走到正院，一排中式梨木家，进堂口摆放，梭攀掐指一算这个点人估计也该醒了，他问：“饿不？你们来这一路吃没吃饭，我先喊人下去准备点儿，等莫宋叔一醒来我们就直接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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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说了嘛。”

        有梭攀的前言提醒，苏韫特地多观察了几眼，由远到近，男人影慢慢清晰。

        “陆熠。”

        目睹全程的女人轻笑出声，“你把他吓到了。”

        “赶紧去吧。”诺帕实在受不了他呜呜渣渣的样子，拿枪杵了杵。

        “行了，知了。”

        车停在南塔村口，红白的低洼房子一排蔟列，下了车没有人迎接，梭攀在前面引路，往里走，村口、阶梯的路时不时有坎枪的男人往下瞧，苏韫谨慎跟在路熠后，前梭攀还在笑嘻嘻介绍：“这两年金钻山种茶经济好很多了，政府补贴金下来，基本都不愁衣食。”

        “哥回来了，我高兴嘛，再说这个点太阳都下山了莫宋叔还睡午觉。”梭攀不以为然，后撤回过，边走边对陆熠：“莫宋叔现在年纪大了，爱睡点午觉，我们去正院等等吧。”

        莫宋今年快六十，脸上一条显眼刀疤一路从下巴沿到口，再往下被花色衬衫盖住，背走过来时很是神，就是染黑的发被长出的几白丝暴年纪，过几天就是办寿宴的日子，见陆熠来自然是开心得不行，但心中仍旧有气，绷着一张脸。

        “莫宋叔！我们回来了。”梭攀甩了甩手里袋子，大声吆喝。

        莫宋年轻时干赌坊，丰沙里、琅南塔些卖赌卖枪的生意，常有跑商跑船和跑边水的人接待，后来老挝政府下条例端赌坊，生意也逐渐不景气，这才金盆洗手跟着在丰沙里、琅南塔种茶叶，包揽整座金钻山的茶叶生意。

        “那行，你接待好我哥啊。”梭攀吩咐，“莫宋叔最好的茶叶在堂口后的青花瓷罐子里藏着，你拿出来招待。”

        “梭攀，莫宋叔还没醒，别吵。”守在门前的男人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