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不一样。”

        陆熠撂下外套，让他有话直说。

        “怎么。”陆熠眯了眯眼品话里的意思。

        宋陵甫对上他试探的目光，坦承认：“比不得你的力，走到这个位置，不高不低，不心，全而退，我觉着够了，懒得掺和这些权斗。”

        陆熠不屑地说，“你可以试一试。”

        这点倒是不假，宋陵甫的出就奠定了他不该只属于这个高度，但陆熠向来瞧不上他，以前是，现在也是。即便宋陵甫今天站在这里宣权，他也不过是多心除掉一个角色罢了。所以他并不以为然，“既然他肯扶你，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书房。宋陵甫大剌地坐在沙发上，歪歪瞧阔派的布置，笑他想不到还懂得享受，寻了这么一出地儿。

        “别废话，赶紧说。”

        许久不见，宋陵甫的眼底依然能见旧时的野心痕迹，却没了那层毅力。

        后来消息就沉寂了。在陆熠驻留美军营时到现在，足有七八年，宋陵甫的消息没再传来，只有阅兵期才会碰一面，而彼时，宋陵甫已经当任第一军区驻曼谷总军区的支援司令。

        一番话让人不得不好奇他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从一个天之骄子，宣誓以权至上的野心家，沦落到颓然无心争斗的闲散官客。

        “少他妈折煞我。”宋陵甫说，“我要真有心要上位，今天总这把副司令都得掂量几分。”

        昔日同窗战友，眼见就要反目成仇，谁知宋陵甫顿了下，然后扯笑：“省省吧，我没那心思。”

换和陆熠的同归于尽，这无异于是用她来献祭，如同船上的那一场。她可以选择牺牲自己破釜沉舟，但绝不会在一种欺骗里不明不白地当诱饵死去。陆熠固然该死，萨普瓦，更甚。

        这话说得纳罕，陆熠调侃他：“我也是奇怪了，几年不见是谁把你折了腰，甘心一个军区司令？这么早就打算养老？”

        宋陵甫勾勾，抬下巴瞧他，“你应该收到了消息，就没有点儿想问我的？陆熠，别装得那么不上心，不争不抢，不是你陆熠的秉。”他手臂搭在沙发沿，后仰散漫靠着，“当初就数你最出类萃，现在能坐上这个位置，也在意料之中。”

        要说野心，宋陵甫不比他少，当年凭着出，宋陵甫可谓在这群年轻军官里一骑绝尘，偏偏人不仅有背景，能力也相等挂钩，还没出军院大门就已经挂上了少校军衔。少年张扬个，意气风发，一路踢开关系牌匾，是无数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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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了外套，衬衫下的药味难以掩盖，宋陵甫用指探了探鼻子，皱眉：“受伤了？”

        陆熠不接受他无心的奉承，抱靠在指挥桌台对他：“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他蓦地笑一声，“我倒真是好奇，你这是唱哪一出，怎么，几年不见，转了？”

        眼神逐渐冷下，杂乱的思绪将整颗心吞噬。

        “我有没有这个机会，你比我更清楚。”宋陵甫笑，“得看我愿不愿意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