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都说了我不是土匪了，你太不会聊天啦。”男孩儿将柴火堆在一起，呸出掉进嘴里的雪花，弯腰，抬叹口气，“不过长在这里，我这样的人生下来就是穷人，没有选择，上山就是最大的出路了，如果混出一点出息，我就能保护她了。”

        可谓前有追兵后有堵截。

        “我姐很漂亮的，她比我见过的所有的女人都要漂亮，一点粉，白得像天上的仙女一样。”

        “那你干嘛要上山土匪呢？”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苏韫帮他抱柴，不经意问。

        苏韫转过对他一笑：“不冷。”

        陆熠没有多言，这副失血的尸多挪动几分都疲惫万分，他声音逐渐虚弱，“命令梭信，若是总司令在我未回军前下达任何调遣命令，不予理会，不得分出一兵一卒，有任何变迁，待我回去置。军令如山，军法无情，违抗者，就地卸权。”

        尽陈醉还在担忧，也只能点：“是。”

        陈醉担心并不假，真要撬第二军区的权，梭信必然是拦不住的，凭他以下犯上立就要被脱去上的军装。但陆熠的命令沉重如山，他也只能全当是有了后路，陆熠不会打没准备的仗，这点，陈醉无比信任。

        屋内突然传来叫唤他的声音，小萝卜立放下柴，手进去了。

        “你这个简直是废话啦。”小萝卜抱着柴又放下，嘟嘟囔囔地，“以前饿到没饭吃的时候，我姐会带我去山上找东西吃，运气好一点，还能找点肉，但是她总不吃，都留给我了，导致一直都瘦瘦的，手腕细得能断骨。”

        “那，你攒了多少？”苏韫好奇地问。

        门外的小萝卜劈着柴，看着苏韫在雪地里发呆，有些不理解：“你不嫌冷吗？他们都在里面烤火。”

        “你的姐姐对你很好吧。”苏韫问。

        “当然不能告诉你了！”小萝卜横她一眼。

        “一年前。”小萝卜说，“我把赚来的佣金都攒了起来，等16岁的时候就带她回家。”

        叹了口气，他忍不住要冒眼泪，为了不让人看到就说进了沙子，用手搓着试图掩盖，可这里除了漫天飞舞的雪花，哪有沙子？男孩儿用一种近乎哀伤的眼神望向被山围起来的远方，佯装让自己开心：“我以为上了山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过一点，可是我不知她也是这样想的，她听村里的人说去赌场就能赚很多钱，等我下山的时候就找不到她了。”

必然有所动作。对于虎视眈眈的第二军区，要么换兵换帅剃了陆熠的骨血高干，将高层全都插入自己的人，即便他能成功回来，也达到彻底架空陆熠的权。

        她笑起来可真好看呐，不过小萝卜还是觉得他姐姐更漂亮。除了一言不发站岗的士兵，雪地里就剩下两人，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聊天。小萝卜又开始提到姐姐，笑呵呵地，觉得干活都不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