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华弥月脸上并非只有羞意，她的神色非常复杂，好像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一样。

        “我……”华弥月心里乱作一团，她知妹妹很高兴，她也在为此感到高兴。这好像是她非说不可的话，但……这似乎又会伤害到顾雪衣。

        姐姐终于慢慢地把视线移回来了，她看着顾雪衣，轻声说：“你再考虑一下？”

        但她看着顾雪衣那么高兴的表情，这种话她本就说不出口。

        她想着母亲的话，想着自己过的事，又想着那么可爱、那么完美的妹妹，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愧疚。

        “姐姐……？”她茫然地看着姐姐，问：“你想说什么吗？”

        华弥月的咙有些干涩，她想，也许她不该继续说下去，但既然都已经到这一步了……

        “姐姐？”妹妹还在呼唤着她。

        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顾雪衣不禁屏住呼，感到有些害怕。

        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变得寂静了。

被妹妹扑倒在了卧室的沙发上，她被妹妹抱着，蹭着，心里欢喜又有几分酸涩。她没有选择推开妹妹，等顾雪衣稍微安静下来，才想着要补上后半句话。

        她喜欢姐姐，姐姐也喜欢她，那她为什么还要去找更喜欢的人呢？

        她一时间本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华弥月会说这种话，姐姐的思考方式一向和她不太一样，但以前她努力一下都能好好地理解姐姐的意思。然而现在，她甚至怀疑姐姐是不是外星人。

        为什么呢？

        顾雪衣好想摇一摇姐姐

        “……”顾雪衣茫然地看着姐姐。

        顾雪衣觉得她很难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用如梦初醒般的语气问：“考虑……什么？”

        姐姐的脸上，为什么会有这样慌乱而犹豫的表情呢？她才刚刚说了喜欢雪衣，难她想要说什么以“但是”开的话吗？

        “我……我不该喜欢你的……”她用蚊子一样小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你也不该喜欢我的。你早晚也会遇见比我更好的人，更加适合和你一起生活的人，妈妈说的那些你都可以不用，雪衣，你……”华弥月咽下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去找你更应该喜欢的人吧。”

        “我……又不是对你很温柔的恋人……而且……”华弥月移开了视线：“之前也对你了不少不该的事情，你不可以和强犯在一起的吧……”

        不是温柔的恋人……？

        华弥月红着脸移开视线，她的嘴轻轻地动了一下，又被她自己慢慢咬住。

        可是，可是……

        “我……”她望着窗，妹妹房间的白色窗帘有着好看的暗纹，她盯着那些纹样，用很小的声音了歉：“对不起……”

        从很久以前开始，姐姐就是这样的，就算了什么，也装作若无其事，一点都不想接受顾雪衣的感谢。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姐姐不太喜欢她，时间长了之后，她才意识到，这也许是因为看起来凶恶而任的姐姐其实在某些方面格外地害羞。

        不该的事情？强犯？

        顾雪衣愣住了。

        顾雪衣在满足地在姐姐的颈侧蹭了一阵之后，突然发现姐姐的表情有些古怪。

        啊，说出来吧，说出来的话，也许雪衣会变得讨厌她，就算是这样……

        “……姐姐？”她震惊地看着华弥月，问：“我最喜欢的是姐姐，为什么我不应该喜欢姐姐呢？”

        她望着姐姐，完全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我不是很好的人……”姐姐看着别，脸上甚至带着难过的神情：“对你也不好，不是适合雪衣的交往对象或者伴侣，所以……”

        之前她还以为姐姐又后悔了，但姐姐最后还是小声地再一次说了她想听的话。姐姐脸上带着几分羞怯，看上去可爱极了。顾雪衣想，她一定是还不习惯把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吧。

        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