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窈窈悄声，“你以前是不是没被人喂过啊？”

        忽然想起什么，她推推他，“我娘今天给我寄包裹了，给你看个东西。”

        杜窈窈在青州时，夫妻二人曾为子嗣烦忧，翠娘那会儿说“娘会帮你想办法”。杜窈窈以为翠娘是安之辞，没想到这个可怜的古代女人跑去庙中吃斋念佛，跪上两个多月，为女儿求子嗣福缘。

        她想去外面看郎中，怕沈阶生气，说不相信他。又怕郎中查出些什么，如实相告，沈阶羞恼杀人灭口。

        大红大紫是原主所喜，但杜窈窈一回收到来自母亲的礼物，十分开心。

        “好，”沈阶未收先笑，“谢谢岳母。”

        哄人需要耐心和包容心。杜窈窈承认，她过去看待沈阶，带着有色眼镜，一生起气来，看他哪哪不顺眼。

        行为说傻很傻，孩子是男女阴阳结合的产物，哪是求菩萨能求来的。可怜翠娘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好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杜窈窈被沈阶醉酒后的撒弄得心，但言辞严正，以后不惯着他。

        沈阶不动，乌黑的眼眸看着她，薄启动，“要夫人喂。”

        杜窈窈从柜中找出，摊在床上。两紫两红的衣裙，内用烟罗，外罩轻纱，腰间和裙摆绣着致的繁花和蝴蝶。

        “所以，窈窈多疼疼我吧，”沈阶开口，“我喜欢你我，很喜欢。”

        沈阶眨眨长睫不说话，眼巴巴地瞅着她。

        “好看吗？我娘亲手的！”

        “是啊。”沈阶如实，“窈窈是第一个呢。”

        像只等待投食的漂亮狗狗，就差没摇耳朵和尾巴，汪汪两声，“疼疼我，喂喂我。”

        能假模假样语几句不错了。

        求菩萨不如求沈阶，他曾经冷血无情，下得“好”手。

        怎么都不对，

        许是沈阶真情实感，杜窈窈内心受到动，她应下他的话，“好啊，我记住了。”

        “你多大人了还要我喂，羞不羞？”杜窈窈粉面飞上两抹薄红。

递给沈阶，“不，快喝吧。”

        杜窈窈摸着香包上面绣的几行梵文，感慨：“我娘请观音庙的师太开过光的。她在庙里住了七七四十九天，每日去观音像前跪上几个时辰，才求得这么一枚小小的送子符给我们。”

        如今的状况，杜窈窈听他说没问题，实际上一点不知情。

        “啊，那你比我可怜哎。”杜窈窈感叹地摸摸他的。她好歹从小有个。

        更别提哄。

        沈阶顾自絮絮，“我脾气差，有时控制不住对你发火。我只是让你哄一哄我，真的，无论我多生气，你真心地哄一哄我，就好了。”

        他亲昵抱她，脸贴在她柔的口，像个寻求安的小孩子。

        如果沈阶表现良好，杜窈窈往后决定对他好一点。

        她想到沈阶也没母亲，思量：“下次我让我娘给我少两件，换成你的衣裳。”

        沈阶点点，“好看！”

        醒酒汤的口味分酸甜和酸辣，沈阶不吃辣，的自是酸甜。各种材料掺杂一起，煮出来的没那么好喝。

        “我娘真好啊。”杜窈窈之前寻思，翠娘正月说衣服，怎么这么久没寄过来。她拎起手中锦黄锻布制成的香包，朝沈阶示意，“我娘为我们求的――送子符。”

        遑论真心。

        杜窈窈：“……”

        她双眼亮晶晶，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小时候生病经常没药喝，每回自己扛，很难受的……”

        沈阶不信鬼神，符包却代表长辈的良苦用心、美好衷愿。他谢：“岳母有心。”

        一碗醒酒汤下肚，沈阶意犹未尽地，“谢谢夫人。”

        他跟吃了山珍海味似的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