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声气，“你要不放心，那你休了我吧，放我回青州老家。”

        沈阶沉思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杜窈窈攥紧手心，着说完，“如果你怕我将来再嫁，丢你御史大人的脸，我可以绞了发，去庵里姑子，青灯古佛了此余生。”

        沈阶扯了扯嘴角，眼神却更冷了。

        “你觉得我问你，是想休了你？”

        当然不是。你想要我为自种种变化，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我说我来自二十一世纪――一个你从没听说过的国度，而你是我看的男主，我穿成你早死的炮灰前妻。

        你会相信吗，你不会把我当成怪力乱神拖出去打死吗？

        杜窈窈不敢赌沈阶的信任。他们的情谊，是床上玩与被玩的关系。

        她换个说辞，问：“你相信未卜先知吗？”

        沈阶定定注视她，示意她继续。

        杜窈窈：“生病时我真的烧得很厉害，有些事情确实忘了。记得清醒的是，那会儿我了一个梦。”

        “什么梦？”

        杜窈窈深呼口气，斟酌着言辞，“我梦见宸王兵败，太子登位，你了丞相。”

        沈阶神情一凝，厉色：“你知你在说什么吗？”

        皇帝尚在，直言议论储君登位，意诅咒圣上驾薨或太子弑亲谋反。

        杜窈窈大着胆子讲述，“梦里你杀了宸王，杀了永宁侯府一家……”顿一下，“也杀了我。”

        前两句沈阶脸色未变，听到最后一句他轻声笑了下。带着不信和不屑。

        “你觉得我会杀你？”

        杜窈窈不出声，显然默认。

        书中原主因林书琬而死，这里她有意误导沈阶，梦里她受永宁侯府牵连死去。

        沈阶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得出结论，“除非你先背叛我。”稍后，他又推翻，“我不会杀自己的女人，这非丈夫所为。”

        跟沈阶接这些日子，杜窈窈能感受到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可人心难测，某方面品行好，不代表他就不薄情。

        现代多少三好男人，被爆出家暴杀妻的丑闻。男人理，比女人更擅伪装。

        杜窈窈嘴翕动，终究一个字没吭。

        沈阶无奈地看着她，揣测：“你怕梦境将来变成现实，所以改变……”逢迎讨好我，这一句他没说出口。

        杜窈窈内外的改变，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子和情忽然大变，她说梦，勉强解释得通。

        那晚她噩梦醒来，他倾过去，月光下，帘帐里，她陌生而胆怯的眼神，害怕缩进被衾的举动。沈阶并没有忘记。

        “不止。”杜窈窈补。她不能承认只因怕死改变，那显得她太势利了。

        恶人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小偷能金盆洗手改邪归正，她个表面风的小妻子，一朝幡然醒悟、珍惜丈夫有什么不对？况且，沈阶的样貌是京城一等一的好。

        包容心也不错，任由妻子在外面“绿”他几年，人不和离、不休妻一如既往。

        多少妇人以他为模范相公，用来教育自家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