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各方的利益，那场车祸的新闻细节基本都被掩埋。除了家人，没人知龚晏承当时也在车上，更没人知他因此受到的影响。这一点恐怕连他的家人也不全清楚。

        龚晏承抬起，望向她的眼睛。他看到一张格外严肃的脸，情和渴望也无法遮掩的严肃。

        苏然在他怀里，没有作声。

        龚晏承看了她一眼，没立刻回答。他不准备在弄清状况前开口。

        龚晏承点了点，将她因侧而垂落的发丝轻轻收拢、别至耳后，好将她的表情看得更清晰。

        这才是今晚的重点。

        苏然没过多解释，继续问：“本的原因呢？您还没有说。”

        苏然耸耸肩，仿佛无所谓：“那不重要，无论如何更改措辞，如何美化，不都是那回事？您付出她需要的，然后获得干净而稳定的肉上的快感。”

        苏然的声音忽然高，一热溢满他的掌心。

        苏然继续追问：“是觉得开车很麻烦吗？”

        可她这会儿其实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微笑着问：“也有不觉得麻烦的时候吧？”

        龚晏承没立刻回答，而是笑了笑，反问：“就这些？”

        “事实上，过去我都是维系着这样的关系。我不希望对方在我上是有所求的，物质、资源、感情，无论哪方面。这才是真正的两厢情愿。也许最后变质了，但事情之初我都会尽量确保这一点。”

        “为什么不喜欢开车？”

        以他对晏娅的了解，她不可能只说这些。毕竟她将邹奕衫的所有不顺利全怪到他上，而因为他的毫无愧意，这种怪罪就更深。

        “真的很残忍。”她又重复了一遍，“不过，这样也很好。”至少比预想的好。

        “不是跟过，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龚晏承纠正她的用词。

        龚晏承看着她。有时他难以理解她的想法和反应，不明白感情是否该这么谈。她的直白常常要令人难堪。

        她并不在意他的任何女伴，但在意他有过这些女伴，有过她一无所知的曾经。

        龚晏承笑了笑，“我想这不是汗，是吗？”

        见他不肯上钩，苏然坐直，脸上的微笑悄无声息隐没，“她还说那位朋友曾跟过您三年。”

        其实真有一分这方面的理由。

        她说得很平静，丝毫不掺杂嫉妒心。

        他贴住女孩儿的脸，亲昵地蹭了蹭，“告诉我，这是什么？”

        “您为什么不喜欢开车？”她重复。

        龚晏承抚摸女孩儿发的手停住，“Frances怎么跟你说的？”

地低亲了亲苏然汗的额。

        苏然不知该如何讲述这一刻自己的感受，因为一些模糊的边界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过了半晌，她：“那真是很残忍了。”

        苏然愣了愣，没想过会是这样。

        他不得不将人放到一旁，按了按眉心，“问吧。”

        她整个人几乎要陷进沙发里，望着他的眼神堪称缱绻。

        “我不是要美化或者辩解，而是的确不是你口中那种关系。也许我比你想象的更低劣些……就是无关感情的伴侣，至少起初我并不知Frances是抱着别的目的把她推到我边。”

        苏然眨了眨眼睛，“她说你拿到驾照后，除了送她朋友去过一次医院，几乎就没再开过车。”

        有的争执的确没意义，不会让错的变为对。可他还是觉得有必要指出其中的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