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得要医院床位接收他啊，我们出救护车给他运到医院，总不能直接扔在这儿不。”

        颜明路摇，“不用了。”

        颜明路抬眼扫了遍她的脸，不知是她哪句话让他改变了主意，伸手接了过来。

        秦雨点了点，也是。

        手上的保温桶磕在膝，这才想起她出来的目的，抬手递给他，“给你的。”

        直到他再次抬眼望着她，下巴点了点旁位置，“坐。”

        他觉得她就像只兔子。

        她脱口而出：“那就把他放在那儿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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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雨看了眼手表，距离他下班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医院？”

        见他拿着保温桶没有动作，秦雨促：“趁热吃吧，再说了，你不是饿吗？”

        他那么高的个子，此刻正坐在急诊门口角落的台阶上，低垂着，长屈起，双臂搭在膝，修长的手指无力垂下，显得那么不起眼。

角落里的人。

        秦雨听到他用淡淡的口吻讲着一件荒诞的事，有种反差的冷幽默，不禁扬起嘴角。

        她手仍旧保持着递给他的动作，“我把你的泡面撞倒了，害得你饿肚子，这个就当是我的补偿。我亲手炖的汤，你尝尝吧。”

        秦雨鬼使神差，也不地上有多脏，一屁坐了下来。

        秦雨：“那怎么办？”

        他沉默不语，好似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在意。秦雨没见过他这种眼神，心里莫名慌张，没注意到他在看见她时眼睫一颤。

        秦雨：“给我妈炖的汤，多带了一份，给你吧。”

        对于这种欺怕的无赖，吓一吓立刻见效。

        还有个原因他没说出来，对于这种无赖，谁敢碰他？搞不好就惹得一腥。工作两年，类似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这些干活的，实在没人愿意去出那个。

        秦雨慢慢走近，她以为他睡着了，却发现他纤长的睫随着他眼向上抬起，平静无波的眼神轻轻扫过她，又垂下，轻飘飘地落在了别。

        颜明路停下筷子，“下不了，”他朝急诊门口看去，措辞：“担架上那人出轨跟老婆吵架，出门掉到了下水里，路人打120送过来的，他现在不肯出钱看病，赖在担架床上不下来，非说是我们强迫他来医院的。”

        临近下班还出车，耽误下班时间就够人生气了，结果给自己请来一个麻烦，拖着那么多人都走不了，颜明路语气里都掺着不易察觉的恶。

        秦雨又问：“这样不会耽误后面的急救吗？”

        颜明路敛眉，声：“报警。”

        秦雨想了想，问：“不能给他强行抬下来吗？”

        他吃相很好，风卷残云，却没什么声音。

        颜明路开口：“当然会。”

        保温桶和她风格很像，粉色的桶上有只弯眼笑的兔子。

        秦雨忽地不知该怎么开口跟他说话，就那么站在他旁。

        颜明路摇，“担架床都是有固定数量的，每车都有标，他占了这台，那么这辆救护车就不够了，没法出车。”

        颜明路点，拧开桶盖，一郁的香味涌进鼻尖，他夹了块山药，糯香甜，低喝了口汤，空瘪的胃顿时变得热腾腾。

        颜明路没接，“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