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说：“难怪昨天都没看你怎么给我发消息，干得不错。”她夸了一句，赵迪伟嘿嘿笑起来。

        “就是。”赵多的袖子也已经卷起来，她也高声喊，“到底是哪个王八在传这种东西？？？”

        郑楠的想法也很简单——她固然有她的不忿和嫉妒，凭什么赵多就可以因为份逃脱被揣测地命运，但她及时抓住更重要的——既然已经祭了她一个，就不能再祭出去第二个——她那些不过是假新闻，但赵多就是真的，她都被那么讨论，要是赵多站出来，难以想象到时候会有多少难听的话冲赵多去。

        “嗝儿——！！！”郑楠眼珠上翻，叒要背过气去，僵直，朝后倒去。

        大小姐忽地明白过来，上眉心，呻一声。

缓过神来，借助赵多和大小姐的手强迫自己再次站起来，瞪了赵多一眼，表情可怕得吓人。仿佛赵多敢说出来，郑楠就能吃了她。

        “但是……”赵迪伟一顿。

        “但是，”赵迪伟无奈，“他越澄清，越帮郑楠说话，有的人就在那边嘲讽，说他越帮阿楠开脱，就越说明阿楠对他的重要——说明他喜欢阿楠，才要保护她。”

        赵多心情复杂，往蒋洄那边看一眼，他依旧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细长的睫低垂，只是看着书本。

        “凭什么？”郑楠怒气冲冲面向赵迪伟，“不是，我就是真的想找人转口我都不一定要找蒋洄，找一个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的花花公子我能有什么好？我又不傻？？”她越到后，声量越高，甚至带着点故意，喊给后面的人听。

        郑楠袖子都卷起来了，出两条虽瘦但有力的胳膊，她手臂到冷风，才发现自己已经卷起两条袖子——而大小姐和赵多都没有拦住她。

        大小姐手一摊，“个么，你要是能找到谁在传播这种谣言，我们也帮你收拾那些人去啊。”

        蒋洄没什么反应。打从赵迪伟一进来，和赵多她们说起帖子的事，他的表情没有起过变化。像是没听见赵迪伟谈论他，眼睛只是落在书本上。

        “就是咯，”大小姐在那边帮腔，“他们凭什么这么揣测别人？怎么，歧视农村人啊？”她以凌厉的目光扫视一圈教室里的人，怒上心，不客气地骂起来，“这么说的人，不会以为自己很有资格搞歧视吧？什么农村城市，这么有优越感？哦，农村人就都是有心机的坏人，城里人就都是傻白甜啊？搞不搞笑，城里不知多少人为了父母的房子争得破血，一个投胎的事就能有这么多的优越感，这么想的人——才是货真价实彻彻尾的贱人！”

        当然是不会有人站出来的。但不论是男生那边，还是女生那边，都有人神情不大自在。

        “就是啊，”郑楠卷起袖子，她也开始明白了，偌大一个校园，知她份的人估计不多，范围一缩小，会说出她是农村人的估计就在这班上，她气上心，骂，“是谁这么传啊？有本事站出来啊？不会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很有创意吧？妈的不就是歧视农村人，有本事站出来啊！”

        大小姐想到什么，问：“蒋洄呢？他昨天在干嘛？就任由这种谣言传播？”

        教室里有几个人低下了。

        所以她瞪住赵多，是在警告——她已然是牺牲了，那就绝对不能再献祭掉一个！她绝对不允许赵多这时候傻傻地供出自己。

        “怎么回事？”郑楠茫然看看赵迪伟和大小姐。

        赵迪伟一脸无奈，“有说，有说，他有说，甚至昨天我和南都下场了，和里面不知什么人——学校论坛是匿名的嘛——我们和那些人吵了也有一百多楼，阿蒋也在里面回帖说他和尤静绿之间的事和郑楠无关，”赵迪伟补充一句，“他还说了，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你们怎么回事？”郑楠问两边，“你们两个怎么不阻止我？？”还真打算放她和别人去干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