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

        手指夹着烟燃到尽的烟被秋风拂过，红色的火星闪烁了几下，最后彻底熄灭。叶月垂下眼，指尖微微用力，将烟碾灭在防波堤的石砖隙间。

        可心底那烦躁和不安依旧没有消散，反而随着水的起伏一点点堆积，像是要溢出来。

        良久，察觉到旁的空气骤然一沉，熟悉的木质香气萦绕在周围。

        一高大的影挡住了斜落的阳光，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声，许焱站定在他旁，微微俯，垂眸看着他。

        “一个人在这里海风？”许焱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眸色深邃得像夜色下的海面，看不清情绪。目光定定地盯着叶月手上的烟，似乎没有放过任何细节。然后他伸手过去，轻松地拿走烟，随意地了两口，眼神依旧沉静，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没有开口。

        叶月默默地看着他，心中一阵复杂的情绪泛起。他没有阻止许焱，也没出反应，只是静静地坐着。海风拂过他的发梢，带着丝丝凉意，眼前的景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又似乎有些不安。

        许焱似乎并不急着打破沉默，完最后一口把烟掐掉，转在叶月旁坐下目光依旧锁定在叶月上：“想一个人待着？”

        叶月微微低下，觉得气氛有些沉重，许焱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无形的压力。      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只是累了。”

        叶月沉默了几秒，眼神落在远的海面上，微微眯起眼，像是要把那些翻涌的情绪压下去。他不想说更不想问，就像程亦川说的我是以什么样的份站在许焱边？

        许焱看着叶月这副模样，眼神微暗，语气不轻不重地：“一个人的小脑袋能想出解决办法？回去吧。”

        叶月垂在侧的手微微收紧，指尖在上摩挲了几下，最终还是低低地笑了一下，语气带着点自嘲：“回去也一样。”

        许焱闻言，眉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抬起手，指腹顺着叶月的下巴轻轻勾起，迫使他对上自己的目光，语气不疾不徐：“嗯？一样？”

        叶月被迫迎上许焱的目光，近距离之下看清对方眼里映出的自己的模样。他想躲开，可许焱的手掌已经稳稳扣在了他的后颈上，带着些许不容抗拒的力量，微微一愣：“嗯？怎么说？”

        叶月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语气透着点疲惫：“你还问？”深了一口气，目光盯着远的海面，像是在整理思绪，过了几秒：“你前任找上我了。”

        这话一出，许焱眯了眯眼，目光瞬间沉了下来：      “程亦川？”叶月没有否认，只是抿了抿淡淡：“他说回来是想把你抢回去。”

        许焱眼神晦暗不明，忽然凑近，贴在叶月耳侧：“他能把我抢走吗？”叶月的呼微微一滞，许焱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伴着海风拂过耳侧，酥酥麻麻的，扰得他心神不宁。

        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被许焱扣住了手腕，力不重，许焱低看着他，眼里带着点笑意：“怎么觉得我会被抢走？”

        叶月抿透出几分烦躁：“你松开。”

        许焱却没听，手指稍稍用力，将叶月整个人都圈进怀里：“不松。”轻轻摩挲着叶月的手腕问：“程亦川跟你说了什么？”

        叶月挣了一下，没挣开，语气里透着不耐：“无非就是他和你过去的事，还有……”顿了顿，视线偏开，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许焱眯了眯眼，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平静得不像话，可眼底深却泛起一丝隐晦的锋利：“不过是个旧人而已，你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