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怪异。
应灼像是被她出声惊动,熔金色的眼瞳猛地一眨,迅速敛去了其中翻涌的情绪,重新披上那层习惯
的、带着些许倨傲的冷淡外壳。她松开了握住云尧月手腕的手指,也收回了摊开的手掌,五指微微蜷起,仿佛想握住掌心残留的那一丝早已蒸发的
感。
“无碍了。”她偏过
,避开云尧月探寻的目光,声音恢复了平日的质感,只是略显干涩,“你的神识消耗过度,脸色很差。”
“不妨事,调息便可。”云尧月轻轻摇
,并未在意对方的躲闪,只当她是伤后疲乏。她自己也确实到了极限,强撑着取出两粒温养神魂的丹药,自己服下一粒,另一粒递给应灼:“此丹对稳固心神亦有裨益,你神魂方才亦受冲击,服下为好。”
这一次,应灼没有立刻去接。她的目光落在云尧月依旧苍白的
上,停留了一瞬,才伸手接过丹药。指尖相
,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短暂,却仿佛都能感受到对方肌肤下
淌的、或虚弱或躁动后渐归平稳的生命力。
两人各自服下丹药,重新在石凹中相对盘膝坐下,闭目调息。
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比之前平缓了许多的呼
声,和永不止息的溪
声。
云尧月沉入内视,引导药力滋养干涸的识海与经脉。疲倦如深海将她包裹,但在意识的深
,回想起方才应灼那失神般接住她汗珠的举动,那瞬间复杂至极的眼神,却如同投入静潭的光斑,清晰而顽固地存在着,挥之不去。那不像平日的应灼,那其中蕴
的东西,让她平静的心湖,泛起了陌生的、细微的波澜。
应灼同样难以立刻入定。掌心仿佛还残留着那一滴汗水的微妙
感,眼前反复浮现的是云尧月力竭时苍白的
色与紧闭的眼睫。龙元虽已平复,心湖却难以平静。她自幼因本源缺失受尽煎熬,血脉带来的高傲与痛苦交织,让她习惯以冷漠与强势武装自己。掠夺、对抗、争夺,才是她熟悉的法则。可云尧月这个与她有着最冰冷因果起点的女人,却一次次用最纯粹的行动,将“付出”、“守护”、“并肩”这些陌生的概念,
生生刻进她的生命里。
烦。说不清
不明的烦闷缠绕心
。她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讨厌这种因另一个人而产生情绪波动的
弱。可心底深
,却又有一丝陌生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贪恋――贪恋那月华般灵力抚平灼痛时的清凉安宁,贪恋那双清澈眼眸中映出自己
影时的专注,甚至…贪恋那滴汗水落入掌心时,带来的、真实无比的连接感。
不知过了多久,丹药效力化开,两人气息都渐渐平稳下来。云尧月率先睁开眼,脸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眸中已恢复了几分清
神采。她看向对面的应灼,恰好对方也正抬眼望来。
视线在空中交汇。
没有了暴走的龙元干扰,没有了生死一线的紧迫,在这静谧的、仿佛与世隔绝的
中,这一次的对视,清晰得让彼此都有些无所适从。
应灼率先移开了目光,站起
,活动了一下依旧有些僵
的四肢关节,背对着云尧月,声音听不出情绪:“此地不宜久留。幽冥
的人未必死绝,也可能有其他势力被方才动静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