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的尽，地上铺着一张写有红字的白纸，林书音没见过也看不懂，但还是投了币，捡起白纸上的铜钱，“怎么算？”

        郑杰坐在法院楼梯上抱痛哭，赵祯拉着他，带着哭腔强作镇定，“起来，我们回去再想办法！起来啊！”

        算命先生摘了圆形墨镜，指着白布，“随便抛，结果自然就出来了。”

        郑杰发凌乱，挂着乌黑眼圈的脸上带了些喜色，赵祯哭红的眼里也重燃光亮，只有林书音，依旧沉默着。

        为找到程明生的踪迹，律师不

        血珠啪嗒啪嗒落在地上，比上方的监控红点还要鲜艳。

        意识昏沉，朦胧间，她听到他说——

        在这一片难明长夜里，崩塌也是寂然的。

        等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白日，林书音举目四望，还是昨晚的咖啡厅，上盖着一件呢大衣，而室内空无一人。

        “你会得偿所愿的。”

        “不用了。”

        短暂的沉寂后，一片哗然，林书音痛苦地闭上了眼。

        他们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林书音走下楼梯，路过长桥，桥下河边又立起一个新集装箱，但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审判已走入最后阶段，可距离开庭前一个星期，程明生消失了。

        他再也支撑不住，袒出自己的恐惧，赵祯眼圈红着，手里没再使力，郑杰揪着发，情绪已近崩溃，“如果最后……程明生没有死，那我们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旧铜钱抛出弧线，最后落在白布外。看来她想得到的答案不在这张纸里，林书音将剩下的几枚钱全投进碗里。

        “哎，姑娘。”男人又叫了一句，林书音转过，算命先生已经上墨镜，神神叨叨地转着脑袋，“尽人事，听天命，因果报应终有时。”

        林书音还是坐在旁听席的最外围，仿佛是笃定她不会缺席开庭，接受审判的男人每次开庭前都会望向她的位置。

        在夏天过去时，审判即将迎来最后的结果。

        在落锤定音前，检方申请传唤证人，出乎意料的是，坐在证人席的是邓家超，而证据是一份监控录像，“乔弘没有作案时间。”

        林书音放了水杯，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世界上所有人都会放弃自己的生命，唯独他不会。

        “阿音。”

庭，脚步沉重地、缓缓地停下，最后跌坐在象征公正无私的正义女神像前。

        “因证据突袭，择期宣判。”

        “赵祯，我好害怕……”

        「尽人事，听天命」

        包场咖啡厅只坐着一个人，林书音藏好衣袖的匕首走了进去，男人背对着，原本合的白色衬衫如今空的。

        她再一次失败了。林书音眼泪决提，浑颤抖，程明生抬起另一只没被血染脏的手，拨走被咬进里的发丝。

        “姑娘，我还没算呢。”

        林书音脚步不停，紧紧盯着心脏的位置，程明生转过将人拥入怀里，另一只手紧紧攥住刀锋藏于侧。

        “阿音，我们见一面吧。”

        她瘦了很多，瘦到撑不起衣服，但林书音看着同样瘦削的男人又有些庆幸，庆幸在这一次次审判里，遭受折磨和痛苦的并不只有她一个人。

        “没有办法了……已经没有办法了……”

        林书音握着匕首，脚步因激动而有些凌乱，她早该这么。

        老师从没有放弃自己的学生。

        这件事林书音是通过新闻知的，天价律师团四寻找不见人影，怀疑是她们了手脚，于是跑去警署报案，顺带着叫了一大群记者来。

        「你会得偿所愿的」

        刀刃割着掌心，近乎刺进骨里，程明生就这么握着慢慢抽出匕首，悄然进大衣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