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她如此无忧无虑地睡着，心里更恼，一直以来若没有他的偏爱袒护，只会试题那一桩事，她就该在宗人府大牢里关到死。还有那符咒，分明就是她给徐雁秋的！徐雁秋倒也痴情，方才几次自求留在幽州。

皇帝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再次握紧掌下的木扶手，“出去。”

月老庙就在奉天寺边上。皇帝于幽州期间，奉天寺并不可能接待香客，整座山都封着，于欣然怎么可能求得这姻缘符，定在说谎！皇帝瞬间被吞噬了所有理智。

“若不得爱，皇上为何如此在意？更何况贵妃娘娘生得冰肌玉骨、钟灵毓秀。”丰德疑惑。

待徐雁秋行礼之后仓皇离开，殿外的大太监又要进书房继续收拾，却差点同皇帝撞了个正着，只见君王手里卷紧了书页，冲出大门往星阑阁的方向大步走去。

徐雁秋顺着皇帝视线看去，虽猜不透皇帝为何在意这个，依旧恭敬答，“是于七小姐去奉天寺月老庙求得的。”

星阑阁二楼的卧房中，于心然用了早膳之后又卸了钗环回床榻上继续睡，这两日天气已渐热，星阑阁楼虽小，全由金丝楠木搭建而成，冬夏凉，她睡得舒适无比。

即使是两朝老臣在面对如此场面也要吓出冷汗。徐雁秋略微震惊之后重重磕了，“臣不敢抗旨。”

两人之间伤人的话已经说尽，从前的那点子同床共枕的情谊也所剩无几。此刻却见皇帝眼中怒火升腾，什么事惹得他如此愤怒？

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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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是君王，在这种琐碎之事上计较定会被耻笑，只能强行压下所有的情绪。

他的声音沉静却穿透力十足，侯在殿外的大太监刘公公与丰德皆震惊，无措地对视了一眼。徐大人似乎说什么怒圣上的话，怎么皇上竟然愤怒至此。从前也时常将朝臣叫到书房训斥几句，万万没有毫无缘由却赐死的先例。

他都要

“求皇上准许臣留下。”徐雁秋再次哀求。

突如其来的力忽得将她从美梦之中拉醒，于心然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饱怒意的眸，她的发睡得躁，整个人也是懵懵然然，半响才反应过来，“皇上怎么还未启程。”

于心然见皇帝收敛神情，他将手中的书册扔到被褥上，声音有些怪异，像在拼命克制什么，“从明日起，贵妃同朕一样每日寅时末起，亥时末睡。每日抄四个时辰的书。听见没有？”

“我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如此恼怒。”丰德心有余悸。

心力。”

徐雁秋低着并不言语。

皇帝瞥见太监收拾时放置在书匣上的宝剑，出利剑扔到徐雁秋面前，“朕给你两个选择，一、回京城。二、自刎。你自己选。”

皇帝静默地看向徐雁秋，他官服衣摆边一抹明黄色同佩玉缠在了一格外醒目眼熟。皇帝抬手指了指沉声问，“那是什么？”

皇帝别开眼，再问下去只会叫人耻笑。心里的怒火真正被点燃，烧得他难慌不择路又难以逃出生天，掌心握紧了紫檀木椅子扶手，半响才自牙中挤出一一句话，“你是幽州百姓留下，还是为其他人留下？”

“别说你，我也第一次见。”大太监望着皇帝的背影，“贵妃娘娘这么好的人却一直不得皇上爱。甚至因为皇帝厌恶她而时常无辜受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