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到底从谁口中知晓此事？”

一路进到内室，皇帝一手牵着她，一手拿过桌上的灯盏走到内室西墙才停下。整面墙皆是画，不知皇帝动了什么机关，西墙忽然像门一样打开了，一间密室出现在眼前。

皇帝瞬间就别开眼，擅长撒卖惨的女人，惯会伪装，回过说背叛他就背叛他。

这几页纸上写的都是关于许墨冤案之事，出自徐雁秋之手。王家已经将这件事全推到于家上了，于心然就指望皇帝重判，借他之手惩治王氏，为妹妹报仇。

进来点灯传膳，却不许他们进内室，无人知晓她在里面。

于心然腹中响起咕噜声，胃匮乏，她现下特别怀念那个江南御厨所的点心。

进入密室后，皇帝将手中油灯放到案上，四周亮起，她才发现其中有大量的卷轴书册。皇帝从其中找出几页纸竖到她面前，“这些是王为意告诉你的？”

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于心然自问也是有骨气的人，可她自己有什么呢？于家已经破败，若真离了皇，她无分文，又无一技之长，比平民百姓更活不下去。算了，多苟活一时便是一时。

“过来用膳。”皇帝命令，自己已经走出内室。人们早已经将晚膳布置妥帖退了出去。

“臣妾吃饱了。”她放下筷子，抹了抹角。于心然察觉到皇帝再也没喊过她一声贵妃，显然已经将她从皇室之中剔除。

只一副碗筷，皇帝神色凛然地看着她毫无规矩地用膳，“有谁同你抢食么？”忍无可忍伸手拨开她角鬓发，但这不代表他宽恕了她，“就不怕朕在饭菜中下了毒？”

闻言，于心然手中的筷子顿了顿，双眸防备地看向皇帝。上她的衣裳她的发，模样可怜至极。

皇帝不言语，凝视着狼狈的她。过了半响才起，“跟朕过来。”估计是嫌她动作慢，又强势地攥了她手腕拉着她往内室走。于心然踉跄一下差些撞上皇帝后背。

“朕不傻，知不全是你父亲所为。”

“是徐雁秋偶尔查到。惩罚王氏就只能先拉王家下......”

他不会是要暗杀她吧？方才大发慈悲叫她吃饭，他自己却一口未动，难真的......于心然本能地要逃，又被皇帝强行拽住往里带。

皇帝又点了其他几盏油灯，内室才真正亮堂。再看向塌上的女人，额上那块伤口格外明显，他只略止住了血，也不知会不会留疤痕。她总有法子将自己弄得遍鳞伤。想死？他偏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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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床趿鞋去外室。满桌细膳食香气诱人，自妹妹出事起，她已经许久没有尝出食物是何滋味。一时间被挑起口腹之、，坐下后执起银筷夹了口鱼肉往嘴里，青丝披散无任何金玉之物绾着，咀嚼得过于鲁连鬓发一入了嘴角都未察觉。吃得急哪里还有贵妃的端庄仪态，本就致容颜未施粉黛，由一青丝衬得愈加出尘，宽大的袍子披在上，微微出肩胛，像个被常年圈禁于华丽室的疯人。

皇帝亲自拿了灯盏回来放到内室桌上。于心然已经换上皇帝的寝衣，广袖宽大，衣摆曳地，她并不矮，只是这么一穿显得她小。再也没有别的力气，只坐在床榻上靠着边，用布巾罩在上拭着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