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通后顿时满桌的点心也不香甜了。

“淑妃娘娘。”殿外传来丰德的声音。该是谢清等宴散了过来。

皇帝注意到她的目光，朝着她看来，于心然有些慌乱地避开，低继续咬了口茯苓饼。

人都是贪心的，在心中某个自己并未发觉的角落，怀着异想天开的心思，连自己都不敢承认，她希望皇帝只对她一个人好。但这种话她即使喝醉了，即使神志不清发疯了，也决然不会说出口。

皇帝也急于摆脱现状，将徐雁秋叫来书房训斥了好几次，于心然这才知徐雁秋正奉皇帝之命重新调查许墨冤案。一直到月底，皇帝那日下了朝回来神色怪异，“贵妃可以回芙蓉轩了。”

如此风口浪尖之上，再也无官员敢质疑皇帝的决定。于心然就这么回到了芙蓉轩。与此同时，王氏也得以免了死刑，转而囚于天牢。既然王家已经覆灭，想来王氏这一生再也无法出来。这样也好，王氏半生富贵，与其叫她就这么死了，还不如就这么苦苦煎熬着

温和只是蛰伏的表象。

“本只进去见皇上一面。”

殿外很快没了声音，谢清应该已经离开了。于心然转眸看看皇帝的神情，只见他手中着折子，动作顿住，眼睛注视着书房的大门。

亥时。

于家同王家牵连之深，自然也未能幸免，可相比之前于侯担下整件冤案，大理寺只将他的罪定为听王伯德之令斩杀许墨，只判了削去爵位派去边疆驻守。皇帝借此由，下旨罚她她禁足幽州行。

皇帝、皇后、谢清和她这四个人纠葛了几年，皇后疯癫被幽禁于月华殿，只有当她离开皇也再也不出现，皇帝和淑妃才能算真正圆满。

大抵是她在皇帝颈侧留下的暧昧痕迹彻底激怒了谢清，之后几日，她又借着各种名来过御书房，皆不得进入。

“皇上在宴上只饮了酒，本炖了羹汤、”

,朕也不要求你恪守规矩，喜欢去街市闲逛朕也不会再命人拦着你。”皇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向了别。

皇帝放她一个人继续坐在桌边吃点心，而他则又回到御案边去忙。御书房中只南北点了两盏铜鹤颈等，堪堪照亮些许，许多桌椅物件摆设都笼罩在暗淡的光芒之中，连带着皇帝的影和容颜都多了几分柔和。

只隔着这一扇门，因为她这个人的存在，淑妃和皇帝不得相见，他一直叫她回幽州，也只是不想叫谢清看了她心堵吧。

而她一翦秋水般的双眸带着几分疑惑看着他，是因她没几日就要去幽州了，才待她如此温柔么？

于心然开始不明所以，可能她走出御书房，才知朝堂之上彻底变了天。之前一直当皇帝会顾念太皇太后而包庇王家，未料到就在这短短十多日，皇帝雷厉风行借着徐雁秋之手，以许墨案彻底将王家极其党羽连起，朝野内外翻天覆地。王家兴旺了三朝，树大深，皇帝下了狠手又翻出罪状，许多勋贵之家一夜间被牵连举家下了大狱，一片哀嚎。

“娘娘将汤羹给才的吧，才一会儿替您送进去。”丰德依旧不放行。

“皇上下令说夜里御书房不让进人。”丰德恭敬。

其实撇开别的不论，两人相安无事之时，皇帝对她并不坏，而自己一直说他对她不好，那大概是因为他对谢清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