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外这么危险，你要我出去？而且我什么都没过，认什么东西？”

        茅延安仍是死下认帐，朝一众村民中躲去，逃避我的外拉，但我却没时间陪他再瞎缠下去，往外跑几步，大叫：“喂！我不知什么宝物，但是你要找的凶手就在这里！”

        阴魂的意识里，除了对生者血肉的渴求，就是对复仇的执着了。

        这句话喊出来的效果，丝毫也不亚于刚才挖出骨骸的那一刻，鬼物群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地朝这边看来，隐隐约约，那名骷髅女更在鬼物群中浮现出来。

        计划奏效，我急切地大叫：“你忘记了吗？在树底下，那个拿手帕闷死你的男人，现在就在这里，听见了吗？不要迁怒别人，要报仇，你就应该找那个男人……”

        已经失落的久远记忆，仿佛在我的大喊中，重新在鬼魅的脑海中复现。随着印象渐渐清晰，她的外表也开始起变化，从灰白的手骨开始，骷髅模样的半边迅速生出了血肉，回复成生前的模样。

        鬼物群没有动作，我听见阿雪隐约发出的叫喊声，显然还安好无事，机不可失，要闯出这个死局，就只能利用这机会。

        我转过，寻找那即将被我出卖的对象，只见茅延安藏在一众村民的后，偷偷对着我摇手。

        很明显的意思，但现在已经不是套交情的时候，我伸手指前，朗声：“杀害你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阴风惨惨，鬼物悲啸，伴着我的指控一起送了出去。顺着我所指的方向，一个男人因为罪行被揭发，两一，跪倒在地上。

        “对、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我那时候并没有想过要杀了你，我不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多年罪行被揭发，心防崩溃的男人跪在地上，涕泪纵横地痛哭失声，情境悲凉。

        这情形与我的预期完全不同，因为我原本估计，以大叔的厚脸，不太可能这么容易就认罪，而最失算的一点，就是跪下来认错的罪人并非茅延安，却是站在他前的金老。

        眼看着金老跪地痛哭，不住磕，这太过诡异的情形，将我给弄至目瞪口呆。

        怎、怎么会这样……

        金老痛哭忏悔的内容，和之前大叔说的一模一样。他满是皱纹的苍老额，用力碰叩在地上，向死去的妻子求饶，说着当初无心错杀之类的后悔言语，那激动的神情假不出来，可以确认他就是真凶。

        如果说刚才我的指责，让鬼物们的记忆开始回溯，那么金老的忏悔，就是把所有失落的记忆环节补完，所有鬼物都好像从狂暴状态中清醒过来，停下动作，分开出一条路来。

        “师父！”

        阿雪大步跑过来，抢奔到我怀里。我抱着她往旁边退去，小声解，看上满是尘土与细小血痕，刚才距离生死关只是分毫之差，如果我晚一步……

        在阿雪之后，那个骷髅美人仿佛飘动似的移了过来……现在她的上已经没有骷髅位了，完全是一个美丽的妇人，鬓发微乱，裙摆飘扬，足不点地栘到那个曾是她丈夫的男人前，听着他的痛哭，眼神一下迷惘，一下闪着深刻仇恨。

        “求求你，原谅我吧！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能够安心，当初、当初我真的没有想要杀你，我只想把你弄昏，可是……可是我怎么知，我才走开一下，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已经……”

        典型的杀人者自白，就像很多只是想让受害者别呼救，却意外闷死人的绑架犯一样，了无新意的意外。而在他的忏悔声中，妇人说话了。

        “宝……宝……宝贝……把……宝贝……还、还给我，把宝贝给我……”

        因为太久没有开口，起初的几个字沙哑难听，像是两块骨交错摩，直到后来才连贯在一起，让人听懂了她的意思。

        是啊，凶手已经找到了，那么他当初到底抢走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呢？这是我很想知的事。

        “宝、宝贝……你的宝贝已经……”

        金老颤声说着，支支吾吾还没说个大概，后面人群忽然起了动，一人排众而出，抢到前，一下就跪在金老的旁边，看着那名妇人，跟着痛哭出来。

        “你……你就是我娘亲？爹从来没有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