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了，我偶尔会到雾谷村来，想看看他们是否离开了，只是到现在他们仍在这里，没有改变……”

        “既然这样，你该早点说啊。”

        想起我之所以误判情形的理由，怒：“事先又不讲，那天又说什么这是别人的故事，表情又那么怪，我还以为……”

        “哈哈，我没说错啊，这确实是我朋友的故事，是贤侄你一厢情愿当我是凶手而已，看吧，刻板印象果然危险啊。”

        “大叔，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不太理解，那个骷髅女人不是已经……已经释怀了吗？为什么会……”

        “嗯嗯，当年我们破解案情成功时，也是以为事情就这么了结了。”

        茅延安点：“但是幽冥的世界，比我们想像的更严苛，并不是每一个鬼物在解开心中遗憾后就可以解脱，有时候，当初的怨气太深，即使有着宽恕与爱，仍是不足以冲破无数怨念累积的死之螺旋。”

        无尽的死亡，无尽的悲剧，就在雾中反覆上演，形成一个永不休止的死之螺旋，这就是亡灵世界的法则，过去我曾经听说过，但实际遇到，那种无法言喻的残酷、沉重感觉，仍是压得口一阵不顺。

        “第一次看很有真实感吧？不过看多了就没感觉了。”

        茅延安耸耸肩，从树旁边拿出三把早就预备好的十字镐，扔给我们。

        “开始挖吧，现在你们知了，这村子是群鬼聚集之地，极阴之，每次亡灵祭都会在这里屠杀一次，日积月累的结果，地底可能会突变出一些好东西，别错过了。当一个好的追迹者，就要随时随地都能找到可以挖掘的东西啊。”

        大叔说到到，已经开始用十字镐挖地了。这是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地方，因为初次遇上亡灵祭的我，尽还维持冷静，却无法淡然之，手脚有些僵，动作迟缓。

        “大叔，师父……我们、我们不能什么吗？”

        阿雪放下手中十字镐，急切问：“难就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安息，不用再这么重复下去吗？他们……明明都已经死了，一边已经承认过错，另外一边也宽恕了，为什么就不能安息升天，要这样子被困在这里呢？”

        阿雪的眼中，有着极热切的期盼与渴求，但我却无法回应，因为在我的知识里，死灵可以被消灭、可以被召唤驱使，但像这样子的魂狱螺旋，却没有中断的方法。

        “不可能的。我不是说过了吗？别说是你，当初就连慈航静殿的高僧，亲自持咒诵经，都没有办法超渡这些怨灵，只能为双方立下契约，当亡灵祭到来，交换契约了事，不用演到屠村。”

        茅延安摇摇，叹：“丫，人世间就是有这么多的不平等与不合理，虽然没理，却就是存在在那里，人们无法改变，就只能学着接受。你不过是个弱小的黑魔法师，连光之神高级僧侣都不到的事，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到呢？看开点，帮大叔挖东西吧。”

        很现实的话语，却是让人没办法反驳，阿雪沉默下来，和我们一起拿镐子开挖。

        气氛很怪，我的心情也很混乱，直到不久后茅延安叫了一声，我们两个合力在该挖到几块大小不等、晶莹澄澈的碧蓝色晶石后，我才发现阿雪和紫罗兰不知何时不见踪影了。

        “大叔，你有没有看见……”

        问话才出口，我忽然感觉到一种波动，某种魔力运行的波动，由村子那边传过来，是什么人在那边持咒施法了？

        答案实在太过明显，当我和大叔朝那边望过去，一青紫色的萤光，由地面缓缓升起，在雾气中抖浮沉，任何有黑魔导知识的人都看得出来，那些就是象化、却失去原来形的阴魂。

        一、两……青紫色的萤光，像夜晚出现的星火，越来越多，最后数百个阴魂群聚发光，紫绿奇幻，莫可名状，森森鬼气，在一种诡异的美感中，更有着说不出的颤栗感。

        我们不知阴魂为何群众起来，却看见一轻盈倩影，后跟着一豹子，在雾中缓步行走。

        “那个笨女人，她想什么？”

        我一时间也猜不透，只见到阿雪扬起手臂，口中好像在念些什么，跟着，那些四飘的紫绿魂光就像得到了指引，纷纷朝她移靠过去，绕着她手指画出的小圈圈打转。

        “这是……”

        阿雪的手指点、拨、挑、扬，每一种不同的动作，都合着咒语的变化，这是相当高明的施法手段，显示这几天她确实暗中勤练不辍。而当那些闪烁不定的魂光，与她白皙柔的手指一，就像遇逢烈阳的初雪，立刻分崩瓦解，散得分毫无存。

        萤光、鬼火，消散于苍莽雾岚中，阿雪轻旋舞动，指间画出种种曼妙的姿态，远远看去，确实是很让人赏心悦目的景象，但当我们领悟到她正在些什么，却是为之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