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周全的好措施，既可以救助到百姓，又能帮国库赚钱，他甚至觉得都无需选人才了，有这小姑娘就够了。

        听完沈清茗有关合作社和放贷的种种安排，所有人叹为观止，这一届的贡生觉得脸面无光，其实状元都不一定能考虑的这么周密，沈青渊更是长久的不抬了。这些安排，这丫竟然一点都没有跟他透过！

        “……太理想了。”

        大殿沉寂了片刻，却是有一位贡生率先发表了意见。

        大家的目光全聚集在那位贡生上，是沈青松。作为在小村子长大的书生，他比沈青渊更了解村子的运转情况，成立合作社放贷助农听着容易，但实施起来其实很难，有没有足够的自耕农是个问题，农敢不敢反抗族长也是个问题。

        沈青松把自己的担忧提了出来，所有人脸色为之一变。

        沈清茗自是清楚其中的苦难，除了桃花村，全国或许仅有京城附近的村子能够建立理想的合作社――这些村子基本以自耕农为主，靠近京城容易说理，这是建立合作社最理想的环境。但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那些地方的自耕农比例岌岌可危，大分都是农和半自耕农，他们自无有什么力量，连家命都是地主说了算，他们也就更加依托朝廷的力量，但偏生那种地方又是朝廷的力量难以渗透过去的。

        虽然朝廷在利益上和自耕农看似是统一战线，但土地兼并的本原因还是出在朝廷本，出在专制上面。在这个官僚系当中，无论清官还是贪官，又或是皇帝，没有一个是农民真正的盟友，他们都是大土地所有者，都是地主，不可能好端端的把自己的土地让出来给穷鬼用，除非有人良心发现，要慈善。

        是以组建合作社助农是一步难棋，还是险棋，就算组建起来，也会出现换汤不换药的现象，合作社的利被族长瓜分殆尽，变成另一种形式的宗族，或者合作社干脆就是地主阶级组建，农民变成合作社的农或员工。破局的方法要么进行兵变把地主杀了，重新分土地――显然这也行不通，要么就只能依托朝廷那点可怜的制力了。

        “太理想也没有办法，建立合作社才能帮到农，当然，朝廷还可针对经济困难的农给予一分抚恤金，在民间创立慈善堂给穷人看病，或是免税一段时间。”

        “这里的财用也太多了，合作社先不提了，放贷谁来监？随意安排官员去监督，他们面向的又全是一些手无寸铁的贫农，天知会生什么事儿，而且，若合作社内利分不公，又当如何？”

        “是呀是呀。”

        贡生们也争先恐后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步子要一步一步走，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农目前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们连轮耕的门槛都摸不到，唯有先把土地的产量打上去，再考虑其他。”

        “……还是太理想了。”

        大家经过简单的思考之后，一致认为小姑娘在异想天开，纷纷摇状。沈清茗着往下说：“民女晓得这很理想，只是在座的各位，除了民女方才是言，你们又能提出合适的改进吗？”

        大家纷纷摇表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