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消息

        大娘却是不答，而是给她倒了一杯水。

        这里的条件自然不大可能有茶接待她，卫生条件也堪忧，递到手中的是一个并不干净的泥碗，碗沿上还残留着上一个人的口水，里面盛着浑浊的淡盐水。

        龙卿接过碗，大娘已经找了个落脚的地儿坐下来，曲起一条tui，以一个并不雅观的姿势坐着打量她。

        龙卿没有介意，捧着泥碗小口嘬饮盐水。

        大娘一双眼在龙卿的shen上来回打转，眉目间有些疑惑。

        大妹子衣着样式虽然简单，但用料很讲究，她的一shen素色黑衣，其实都是选用上好的棉混丝料子制成，出门在外，还很讲究的佩dai了帏帽，此举无疑会叫人猜测她是某家大hu的千金，只是她刚刚救下小女孩的shen手，又叫人觉得她是个shen怀武艺的江湖中人。可此时此刻，她又摇shen一变，无所顾忌的坐在地下ji院里tou，喝着并不干净的盐水，还要打听gong里的事。

        她到底是什么人？

        大娘的目光越发幽深了起来，发现以她这般阅人无数的目力都无法参透眼前的女子，见她把水喝完，大娘才接龙卿刚才的话。

        “她们自小就到这里了。”

        “自小？”

        “这越是繁华的地方，这事儿就越多呢，生意火爆，换了好几轮人儿都不带停歇的。”

        听着她把这份屈辱的交易比作成一份生意火爆的买卖，口气那么无畏，眼神也是那么率真坦dang，就像在介绍吃饭般平常的事。自打进到这个房间里tou，龙卿的眉目就没有松开过：“你们没听说主张变革的孺人到了京城，还要给皇帝谏言吗？”

        “知dao呀。”

        “既是知dao，那姐妹们何至于此呀？大家先等一等，等皇帝下旨变革，我听说会有专门针对贫弱之人的扶持策略，届时姐妹们购置几亩薄地，互相帮衬过活，也无需活的这么艰难不是？”

        听了她的话，大娘侧目看过来，眼神古怪。

        “怎么了？”

        “你guan我们称作姐妹？”大娘瞬间被她逗笑了：“真有意思。”

        “嗯，有意思？然后呢？”龙卿平静的接着她的话问dao。

        “然后是没有，就是大妹子大言不惭呐。”

        “我是说真的，你们这般实属害人害己，还不合规。”

        “害人害己？”大娘的气量仍是呈现趾高气扬，她看起来无法理解龙卿的意思，指着龙卿的鼻子大笑言：“吾辈仅是想活下去，又有何错？因着我们活下去碍着了地上人，所以我们就害人了？”

        龙卿正想开口，大娘又追着dao：“又或者说，大妹子认为吾辈不该打开双tui把生意摆到明面上，而是要嫁人生子，把生意藏到家室中？”

        ……

        她竟然那么轻松的就把嫁人生子与打开双tuizuo买卖划上等号，龙卿虽然本能想反驳一句，但她知dao，她反驳不了，更骗不了这些人。

        本shen就是一群被高度异化的玩物，她们之所以落到这个田地，追gen溯源其真凶正是对她们口诛笔伐的正人君子。既然伺候的都是同一群人，那么无论嫁人生子，还是打开双tuizuo买卖，xing质其实是一样的。

        说二者不一样，无非是地上的人穿起了衣服，不愿承认其人衣冠而畜生行。

        “可姐妹们zuo这种营生，恐怕对健康不好。”

        “不好，我们这里很多都活不过四十，大多都早早去了。”

        “既然如此，姐妹们可选择别的营生……”

        “我们zuo不了。”

        “何意？”

        “大妹子，您瞧瞧哟，这个胳膊坏了，这个自小就一条tui长一条tui短，天生走不得路，这个嘛。”大娘走到大通铺上，挨个儿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