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的花魁大抵都是十来岁的小姑娘。而且大娘看起来很沧桑。

        “大姐。”

        “什么事？”

        “京城的和尚士很多么？”

        “当然多了。”

        “因着贵人多？”龙卿笑着比了比京城的范围：“毕竟寸土寸金，官比人多。”

        “就是呀，贵人多了，驱邪鬼的需求也就跟着多了，不过像我们地下的人自幼便百毒不侵了，邪鬼都不找我们。”

        龙卿点了点，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过来是什么：“大姐方才与我说知一些里的情况，怎么说？”

        “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

        “啊？”

        龙卿不得其解，却见大娘转在屋后的桌子上摸索了一会儿，把一包东西放在了龙卿的手上：“方才那官车想来就是送这个的，刚前几天我们一个姐儿就伺候了一个士，那士落了这东西在这儿，看他们的架势都是奔着里去的。”

        “这是什么？”

        “大妹子自个儿回去瞧瞧不就知了，今天瞧着和大妹子有缘，请你过来唠嗑唠嗑，那东西就当见面礼送你了。”

        说完，大娘又低起烟来。

        龙卿大致能理解她们的现状，一个姑娘生下来，她们这一生都在重复同一件事――辗转一个又一个男人的后院，为是她们唯一能够从事的职业。

        她不能迫她们金盆洗手，更不能叫人抓捕她们，因为这样无异于把她们上绝路。一个健全的社会应当禁止无意义的惩罚，应当将更多心思放在改变局面上面，不解决姑娘们的困境，此类交易就会如打地鼠般层出不穷，最后得利者全而退，苦命人却失去了一切。

        临离开前，龙卿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大姐心思灵通才能在此地混下去，不过不大姐信不信，这次不是简单的改朝换代，今后你们也有机会寻得一份正经的营生。”

        果不其然，大娘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果真还是太年轻。”

        “我不年轻，比你还老，我一千岁了。”

        大娘那双浑浊不清的眸子映出龙卿的脸，她脸上皆是率真，瞧不出丁点谎言的痕迹，可惜片刻后，大娘又指着她大声言笑。

        “真是活久见了，怎么又叫老娘遇到一个疯子。”

        “又？”

        龙卿锐的捕捉到她的弦外音，忍不住凑近去，突然一团烟雾猛地在她的脸上，龙卿猝不及防，又被呛的直咳嗽。